顾听潮目光凌厉地扫向她,把舒曼芸震慑得表情一僵。
“顾夫人您别这么说,听潮不是那种人,他是真的很爱我,绝对不会抛弃我的。”
白懿上前搂住顾听潮结实的臂弯,扬起满怀期望的小脸深深看着他。
“听潮曾为我做过巨大的牺牲,我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义无反顾地回到他身边跟他在一起……我们在彼此眼里都是无法替代的存在,是不是,听潮?”
“姑父……”白子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今天带慕宴斯出去玩了是不是?你怎么带他玩不带我玩儿呀?姑父你好久都没陪我玩了……”
顾听潮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白懿做错太多事,他没法放下芥蒂重新爱她。然而十五年的感情,他曾对她用尽深情,所以一时也没法决绝到底,但也已经尽量远离。
在他心里,白懿早已不是他妻子的人选了。
当他想到“妻子”这个词时,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竟是慕轻棠的脸。
“等风波平息了,你就带子祺回去。”
顾听潮挣开白懿的手,也只是淡淡扫了白子祺一眼,携着疏离的寒意径直离开。
白懿明显感觉到顾听潮对她很排斥,早已不似曾经的痴情不移,心口疼得像被插了一把刀。
“对了听潮,忘了告诉你了。”
舒曼芸附身摸了摸白子祺的脸蛋,“我已经跟你爸说了,从今以后子祺就是我的干孙子,他可以随意
出入翊园,也可以住在这里,想住多久都可以。”
“子祺,还不快叫干奶奶?”白懿喜得忙在旁催促。
“干奶奶!”白子祺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子祺乖,子祺真是我的好孙子。”
舒曼芸露出慈祥的笑容,瞥着顾听潮的眼神却无比阴冷。
“这是您的事,无需跟我汇报。”
顾听潮漠然撇下句话,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舒曼芸也只能干笑,“阿懿你别急,你和子祺只要常常在听潮身边出现,挽回他的心还不是时间问题么。更何况听潮他那么在乎你。”
白懿恨得眼眶飚红,那种被无视的巨大羞愤快憋炸了她的肺。
……
白子祺临睡前,白懿又给他洗了次脑。
“你要再不努把力,你的姑父就要变成慕宴斯的干爹了!到时候别说你,姑姑我也再也不可能回到翊园了!”
白懿坐在床边,看着白子祺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你爸爸已经完了,你要再不牢牢抓住姑父的心,以后那些大玩具,那些前簇后拥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可、可是姑姑……我能做什么呢?”白子祺怯生生地问。
“自己想办法,你天天跟那小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事还用得着问我?”
离开了白子祺,白懿心烦意乱地来到后花园散步。
顾听潮一回翊园就进了书房,一步都没离开过。
白懿本想以送咖啡之名进去看他,却被徐霄尴尬地拦在了外面
。
她现在,连近他的身都不能了,这种与从前把她碰在手心里的态度相比简直是天堂到地狱!
白懿惴惴不安地走到花园角落处,忽地倒抽了口寒气。
那片原本像孤坟一样的花圃,慕轻棠曾经种满花花草草的花圃,竟然再次被栽满了鲜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些讨人厌的,低贱的植物,也曾是慕轻棠的遗物之一。
她在入驻翊园的第二天就已经吩咐人尽数除去了,连顾听潮也是默许的,怎么现在它们又死灰复燃了?!
“可恶……这些讨人厌的东西!!”
白懿眼底怒意满盈,迈入花圃恶狠狠地将那些美丽的鲜花践踏在脚下。
“喂!你搞什么?!”
顾听澜见白懿肆意破坏花圃,怒斥着跳进来,“这里是我们顾家的翊园,不是你的白宅!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这些花怎么回事?是谁把它们种在这儿的?!”白懿杏眸红得泣血。
“呵,这块地你买的怎么着,就是种大葱大蒜那也不干你的事!你赶快从这儿滚出去!”
顾听澜大眼睛瞪得滚圆,一把拽住她就往外拖。
岂料平时病怏怏的白懿这次因为太过愤怒,力气也见长了,竟甩手把顾听澜搡了个趔趄,一屁墩坐在了泥巴地里。
眼见刚买的限量小香套装废了,顾听澜气得嗷地大喊一声,抓起地上的泥巴就往白懿身上扔,一把接着一把。
白懿盛怒下脸色
霎时变成辣椒红,两个千金就这么在泥巴地里互薅头发,打成一团。
“住手!”
赶来的顾听潮沉声低吼,然而她们打得太陶醉,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