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懿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顾听潮把那女人的话听进去了?怎么会!
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质疑她?
“阿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慕轻棠,甚至对她有怨意,就不要再勉强自己去做一些事。”顾听潮对她的语气还是温柔的。
“听潮,你听我解释……”
“当年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不会娶慕轻棠。那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爱我,所以也无法容忍我和别的女人有过夫妻之实,哪怕那不是我心之所愿。”
白懿心中怨愤,却还是委屈地柔声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很少出门,阿棠是我唯一的玩伴,我也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后来得知她嫁给了你,要说我心里没有一点气恼也是假话……但也就是小小的闹闹别扭罢了,我心里早就原谅阿棠了。”
“听潮……我不是故意说谎的,我只是……我只是怕你以为我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我知道了。”
顾听潮叹了口气,心里仍有些窒闷,“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你,因为我换位思考过,如果是你嫁给了别人,我也一样没法原谅那个男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懿抿住樱唇扑进他胸膛里轻轻啜泣起来。
男人眼神忽地阴暗不明,划过一缕轻愁。
“只是慕轻棠已经死了,从今以后,别再怨她了。”
虽然刚回盛都没多久就和顾听潮白懿有了交锋,但这并没有影响慕轻棠的计划和生活。
今天商震难得有空,带着小慕斯去迪士尼爽玩了。
临走时男人还嘱咐她烧菜给他们吃,那感觉很像丈夫对妻子的叮嘱和期待,连菜都点上了,一大一小一个要吃红烧鸡翅,一个要吃清蒸鱼,说是这两道菜她烧得最香。
晚上,慕轻棠和洛傲岚在厨房里忙碌。
“商总给小少爷安排进的幼儿园可真够厉害的。能进那里的孩子,个个背景都相当了得啊。”洛傲岚边切菜边感慨。
“其实我不喜欢让他去那样的幼儿园,可是阿震喜欢,说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从小到大圈子是决定人生成败的一个重要指标。”慕轻棠熟练地炒着菜温和地笑道。
“商总真是半个爹了,不,囫囵个爹!我到现在还记有次您二位给小少爷洗澡,小少爷一泡尿没憋住尿了商总一手,他还纳闷儿说水怎么这么热乎哈哈哈……”
慕轻棠一想起这事也忍不住笑,“他一直都是个养尊处优,沉着冷静的人,当时他整个人表情都木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他那么窘。”
“说真的,慕小姐,您有考虑过商总么?”
洛傲岚虽是她的下属但也是她的朋友,两个亲近的女人私下几乎无话不谈
。
“考、考虑什么?”慕轻棠羞赧得话都结巴了。
“您啊,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您明白我的意思,我又不是头一回说了。”
“阿震是我的顶头上司加救命恩人,我对他只有报恩,你想多了。”
“可商总这样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哇!他那么喜欢孩子,对您又是真心实意的,还为了您从国回盛都来发展事业,一个成功男人能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到如此举足轻重的程度,我觉得这已经是空前绝后,绝版无复刻的绝世好男人了!”
洛傲岚一提起商总就冒星星眼,但那绝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欣赏和崇敬。
慕轻棠拿着锅铲的手一顿,纤长的美睫颤动。
说好了不想他,可偏就想起了他。
那年,听说白懿死了,全盛都都知道顾二少疯了。
他斥资上亿对爆炸事发场地附近海域进行地毯式搜寻,连警方和白家都绝望了,只有他还深信不疑白懿没死,他的爱人还活着。
无论刮风下雨,他都要去事发的桥上站着苦等,好像这样就能把白懿等回来。
后来,他终于也绝望了,绝望欲死。
只是当他看到慕轻棠的脸时,那原本寂如死灰的眼神又回光返照般明烈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慕轻棠。”
-“好,慕轻棠……我娶你,跟我走。”
-“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妻子了吗
?顾总?”
-“不。我的妻,永远只有白懿一人。”
爱恨交织的回忆在慕轻棠脑海中撕扯她的神经,她喉咙艰难地动了动,双眸渐渐泛红,又酸又胀。
再有一次,她绝不会问出那种蠢话。
不,再有一次,此生不遇顾听潮。
“啊呀!菜糊锅啦!”
洛傲岚忙叫了一声,慕轻棠这才手毛脚乱地关火收拾残局。
这时,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