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的处境并不乐观,但是还有不少的人支持你,这是德尔林大学法学院赫尔曼教授写的文章,你可以用作辩护资料。”瓦尔特的声音始终带着些懒洋洋的味道,似乎天大的事情在他那里也不会有什么紧急的,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一段话:
“制宪先贤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们在几百年前为了整个联邦所确立的‘追求自由与平等’的权利,会在今天,以如此残酷的形式再次被摧毁。
“我们不能否认法律与道德的相互关联性,但是,同性恋为何是不道德的?统治了中世纪几千年的思维在今天仍有它的拥趸,并且不遗余力地将同性恋者排除在我们的政治生活之外。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中世纪式的迫害?
“制宪先贤们所拥护的,正是人作为人的自由与权利,这不是诉诸于他人对与自己权利的认可,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积极权利。
“‘唯一可以配得上自由这个名称的,是公民以自己的方式追求自己善的自由’!”
……
“作为lgbt权益保护联盟,我们所关注的大多是这方面的消息。”瓦尔特收回手,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微笑着说道,“事实上,网络上有很多人都发表了支持你的言论。”说着,他从包里翻出电脑,将屏幕朝向艾伦。
放开那个艾伦让我来:最近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忽然想到了黛林呢[蜡烛]。当年这个红极一时的影后因为曝出同性恋的身份,被记者和影迷围攻,最后患上抑郁症,从德尔林酒店跳楼自杀,让多少人心碎……
磨人的小妖精:公众人物其实是没有隐私可言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将自己的性向隐藏起来,艾伦大法官又有什么错呢,性向是他的自由,我们没有任何的立场去指责他啊?他在任期间的众多判决,哪一项是刻意的偏袒?
艾伦的腿毛:菲尔联邦作为世界上最民主自由的国家,竟然无法容忍同性恋,这还是他所宣扬的人人自由和平等的国家吗?
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掏出粗又硬:几十年来这样的事情太多了,黛林是影后,爱德华是教育部委员,孟凡是数学家,还有一大堆说不出名字的人,就因为他们是同性恋者,就被整个社会所指责,成为过街老鼠,所有的名誉和声望都毁于一旦……这真是个可怕的社会。
人丑还不多读书:楼上的都有病吗?同性恋这么恶心的群体,你们居然为他们说话?就是因为同性恋这些渣滓,所以艾滋病泛滥!你们忘了上个世纪的恐慌了吗?要不是这些人跟畜生一样乱|交,整个社会会道德沦丧到这种地步?
ls有病:这都什么年代了,先把艾滋病搞清楚再来说话好么?楼上有病吧?
尝屎英雄泪满襟:不好意思[汗],认领楼上的楼上,家里的笼子不结实被他跑出来了,我回家一定好好调|教。
……
艾伦将屏幕合上,重新推回给瓦尔特,面色沉静地说道:“虽然最高法院不会受民意的影响,但还是麻烦你了。”
瓦尔特笑了笑:“放心吧。”
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林郁略带疑惑地看着艾伦:“lgbt权益保护联盟的帮助,有用吗?你知道的,我联系过联邦公民自由联盟……”
“fc最大的资源就是律师和资金,他们能够将足以影响整个联邦的案子推向最高法院,并且赢取多数派大法官的支持。但我需要的并不是他们提供的律师。”艾伦忽然转过头,微微笑了笑,“我有你就够了。”
闻言,林郁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红。
艾伦像是没有察觉他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瓦尔特手中的资源,大多是特殊群体的拥护,他能够在全联邦范围内组织活动……但我并不指望这些,我看重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
“你会知道的。”
对于艾伦的话,林郁内心疑惑不已,但是从艾伦口中撬出这些消息显然不可能,因此他带着满腔的郁闷,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到了寻找判例上。
下午的时候,约翰来了一趟,拿着一个包裹,说是寄到艾伦办公室的东西。年轻的大法官阁下年色凝重地接过这个包裹,转身便回到自己房间去,再也没有出来。
“这个包裹谁寄的?”林郁看着楼上紧闭的大门,朝约翰问了一句。
约翰摇摇头,舔了舔干燥裂开的嘴唇,哑着声音说道:“不知道,只有地址,从颜氏大楼里寄出来的。”
接着,约翰简单向林郁说明了一番最高法院内部现在的情况,除了奥琳娜大法官,另外几名大法官的态度对艾伦很不利。
“你……有把握吗?”
林郁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虽然早已经料到现在的情况,但真正面对这一事实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气馁。只不过想到艾伦将自己在最高法院的前途彻底放到了自己手中,他无论如何都要拼搏一把。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约翰很快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