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回来了！”

“听说这次佛爷他们不知道干了什么亏心事儿，撞邪了，回来人全都疯啦……”

“不会吧？这么恐怖啊……”

“……”

“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请佛爷赐药。”

“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

“佛爷，为什么？为什么？她是我的丫头呀佛爷……”

“……”

“佛爷，二爷走了，丫头……也走了。”

“嗯，知道了……”

“……”

“小九，该启程了，发什么呆呢？再发呆可就没饭吃了……”

“……”

“呆子，别追了，快回来！呆子……”

“……”

“小九儿，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一道沙哑声音问他。

“什么？”余九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眼前就开始如玻璃破碎般裂开，眼前一切开始快速变化，从模糊至清晰，最终定格在一只手捏着茶杯的手上。

“小九儿，看什么呢？”

一只捏着糕点的手伸到余九眼前，余九意识渐渐回笼，呆愣愣盯着那块桂花糕。

有一滴水珠从脸颊划过落下，在半空中溅起一阵阵无形的水波痕，眼前画面开始飞速变快。

“嘭——”

似乎有什么碎掉了，但是又出现了新的……

“小九儿？小九！小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张日山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抬手给对面哭而不自知的人拭去眼泪，他望着他温声安慰道，“不哭不哭，放心，有我在，出了什么事跟我说，我替你摆平。”

“副官。”

余九抬手抹了抹脸上不知何时流的泪愣神。

原来尸体也能流泪吗？

“副官。”神情茫然望着张日山，问，“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张日山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江栎就插到两人面前，掰着手指数数，“啧啧啧，难得啊九个字呢，天天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突然变了还怪新奇的。”

“一边儿去。”

张日山瞪了他一眼，看向对面眼神空洞，陷入迷茫的余九满心心疼，“小九儿别乱想，人活着不需要理由，只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就是最大的意义。”

“可是……”

余九说着，脸上逐渐出现一道道黑斑点，皮肤也隐隐有溃烂之意。

尸斑！

众人惊骇，看余九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

“没有可是！”张日山打断他，伸手扶正他的脸，黝黑眸子一错不错盯着他的眼睛，“小九，听我说，现在所有人过的都很好，没有可是，也没有为什么，你给我好好活着！”

【宿主！清醒一点！记住，你是活人！你一直是活人！】

“好……”

两道叠加的模糊声回荡在他身边，余九有些听不清，但还是条件反射呆呆应声。

闭眼，再睁眼，他眼中茫然消失，转而是疑惑。

一脸嫌弃，啪一声拍开张日山的手，看鬼似的看着他，不解问，“吃错药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脸上黑斑逐渐消退，就连白发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小九。”张日山怔愣望着他，“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余九神情迷惑，却第一反应转头看向角落的人质三人组，随后立即翻脸，伸手，语气不容置疑，“现在，立刻，马上给钱，不然，撕票。”

听见这话，众人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应过来又重重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张日山恍然，落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又松开，看余九的眼神一片柔和，温柔的能腻死人，甚至有些可怖吓人。

“小九儿，这些年辛苦了。”

余九：？

莫名其妙。

余九打了个冷颤，心中一片恶寒。

［系统，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会儿变一个人，是想随机吓死倒霉尸吗？］

【啊？！宿主要好好活着！你不会死！你一直都是活人！】

余九：……

天塌啦！

自家系统好像也傻了，还傻的不轻。

苍天啊！以后他可该怎么办啊！

“小九儿，来，吃桂花糕，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的。”

“哦。”看着递到嘴边的糕点，余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习惯性张嘴咬了一口。

直到嚼蜡感迅速在口腔内迅速蔓延开，他这才反应过来，哇一口吐出。皱着脸，抬手不停扒拉舌头，企图以这种方式去掉嘴中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