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糖糖的手,肆无忌惮的刺伤她,“你看到她身后那只老虎了吗?”
“那是她从栖霞山抓来的,根本不是你的小白!还有你父王,他也不会再醒过来了,都是那个女人骗你的!”
“糖糖,你看见了吗?”
一字一句,把她那些天的来努力全都砸得稀巴烂,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她说,“你只想要那个人登基称帝,可你不知道,他不是他!”
“你粉饰的,根本就是一个骗局!骗局!”
“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那些话,好似被从囚笼里一下子放出来的野兽一样,把她席卷了!
“你活该和她永世不得团聚。”
“糖糖,如果她再敢这样威胁你,你就自杀给她看,明白了吗?只有跟着我走,你才能救你父王和小白!”
“还有七七!”
糖糖拿起了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呜——“”
心痛突然抑制不住,她猛地哭了出来,靠在他胸口颤抖不已,如同泣血。
“她宁愿跟着别人,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认我。”积压的苦痛,彻底把她掩埋,“她说我要是再这样,就死在我面前。”
“在她眼里,我只是个骗子,是个杀了她的父王和娘亲的杀人犯,害死了小白,毁了她的家……
”
“她生病了。”
“病得好重好重,我要给她治疗半年,可是她把化疗的管子亲手拔了下来,说要还给我……呜!”
压抑的呜咽,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从萧无妄心头拉了过去。
疼得他浑身痉挛。
他紧紧地抱着她,恨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也恨自己,曾答应了她的事情没有做到,让她失去了安全感,才所有的苦痛都自己一个人抗,不愿意告诉他。
她说的这些事情,他只是听着,都感觉肝肠寸断。
可她却实实在在经历过!
他红了眼眶,哽咽起来,“阿萝,不要哭,糖糖的事情……交给我,交给我去处理,好吗?”
他的嗓音极尽温柔,像是怕不小心刺伤了她一般,“阿萝,对不起,是我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暝山那边,我会去处理的。”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糖糖找回来,绝不让她再因此伤痛难过。
但是卫绮萝却摇了摇头。
红着眼眶,泪如雨下。
“不行的。”
她哽咽着,“靳丞相提醒过我,以我现在的实力,去暝山十死无生。暝山那边带走糖糖,可能就是在等你我自投罗网。”
她很难过,但是理智还在。
这是她天生的优点,“阿妄,
你的实力……如今和我差不多。我身边的人本就不多,我不许你再出事。”
她抬起头来,捧住他的脸。
“我不告诉你,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是因为怕失去你。”她的眼底,泪珠轻颤,一不小心便滚落下来,“你若有事,我怕自己真的再也撑不住了。”
“你知道吗?”
“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但只要我想到你在大梁好好地,我就感觉自己的心是笃定的。我感觉,在远处还有个人顶天立地,我才能安心。”
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
以前,她没多想过。
此时压抑的情感爆发,才知道那一人在远处安好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萧无妄听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他拥紧她,“阿萝,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不会贸然行事的。”
卫绮萝却伸手环住他的腰,死死扣住了。
“不要去。”
“你等我,等等我。”
“他们带走糖糖,为的就是对付我,把糖糖培养成我的敌人,反过来刺伤我。月隐能看到糖糖的命途,她在暝山反而没有生命危险。”
她摇头,“但你不行。”
“你和凌翊现在被九玄山的人盯着,暝山的人肯定也盯上了你们,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人。”
“阿妄,你听
清楚了吗?”
“只要你们有事,我就肯定会出事。”
“答应我,就算是为了保护我,也不要去只身犯险,我失去不起了。”
她摇头,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血肉当中一样。
他不敢再说自己要去了。
他怕她一个着急,直接崩溃了。
“好,好,我不去了。”
“阿萝,不要害怕,我不去了。”他索性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紧拥着,连连亲吻她眉眼,“不去了,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陪着阿萝,到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