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心思习武,帮我打理咱们梅山的产业。其实也算是投笔从戎了。”
“哈哈,鹿安,你可别光听我爹说的,我哪里是投笔从戎,我啊,压根就对读书不感兴趣,想学也学不进去。”张鹿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骑马赶了过来。
“呸,臭小子你自己还好意思说。”张可至笑着骂道。
一路上大家还能有说有笑,可是到了霍丘门口时,众人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震惊不已:
只见霍丘南门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护城河里的水也已经快干了,河床两边到处都是尸体,城墙上下,到处都是破碎的肉块,不远处的野狗大肆地吞噬着尸块,看到有人逼近,就疯狂的龇牙咧嘴。
突然一支弓箭射去,一条野狗被直接射中脖子,哀叫几声后再无声息。其他野狗见状也都跑开了。
张鹿声左手拿着弓,两眼直接看向前方,像是在喷火。
“天杀的流贼啊,上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霍丘被祸害成了什么样子了啊……”张可至仰望天空,泪流满面。
从人多有家属在城内者,加以联想,恐怕亲人多已受难,因此哭声不断。
张可至命令手下张温带三十人在城西湖滩边挖大坑,得让死难的百姓尽快入土为安,张温领命而去。
张可至带着张鹿声骑着马就想进入霍丘城。
张鹿安赶紧拦住了,连忙说道“三叔,城内死尸众多,恐有疫疾,最好还是把口鼻用布袋捂住。”
“哎,不是听你说过吗?流贼来去迅速,估计攻进城和撤走总共就一天时间,城外的这些人最多死于三天前,城内的人估计死亡时间都在一天以内,眼下又是冬季,也不必特别害怕瘟疫。”
张鹿安一想也有道理,就不再说什么,骑着马跟着张可至进城。
张可至一边让张鹿声把“明”字大旗重新插到城墙头,然后让他带着几个人全城搜索幸存者。让随行的张可简的管家张良负责带人全城灭火;让张可简的副管家张让带人将城内的尸体全部找到并抬走运往南门外,然后放到独轮车上,等张温那边把坑挖好后,再运到城西湖滩上掩埋。
张鹿安看到张可至很忙,就带着张捡扶着容氏,带着张美和张丽,在两位表哥容令敏和容令山的护卫下,先行赶往城内的家中,一路上看到到处燃起的大火,大家的心里非常沉重,心理都几乎已经确定了结局,但是谁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越靠近家宅,越是心情忐忑。
接近张家家宅,张鹿安看到院墙已经被毁掉,只有一个院门楼还勉强存在。张美素来胆大,率先冲了进去,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嚎哭声传来。
大家立刻都明白希望完全破灭了,容氏和张丽开始大哭起来。张鹿安扶着容氏,跌跌撞撞的走进里屋,所谓的里屋,四面墙体倒塌了两面,原本的屋顶都被烧的差不多了,剩余两面墙体的夹角处,就看见张美扑在一具尸体上大哭。
众人走近一看,果然是刘婶的尸体。
容令敏和容令山兄弟俩,哀嚎一声,立刻从屋内冲出,大概是想奔回家中看看。容氏看到两人出门后,又想起来刚进张家门时,刘婶的照顾,想起来这么多年来一起走过的日子,两人早已情同姐妹,多种情绪交织之下,嚎叫一声,哭晕了过去。
张鹿安眼疾手快,赶紧让张捡扛来旁边的一块门板,让容氏躺了上去。又过了好大一会,张美和张丽才算是情绪冷静下来。
张鹿安知道容氏对于大舅家一定特别关心,于是嘱咐了张丽一声,然后带着张捡奔着城东的大舅家而去。
一路上的残垣断壁和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令两人心情沉重,张捡从路旁捡了两个木棍,递给张鹿安一根,“少爷,拿着防身。”
张鹿安接过木棍,挥了两下,还挺顺手,心里感觉更踏实一点。两个人继续走着,还没有到东城,就迎面遇到了容令敏兄弟,并不见有多么的悲伤。还没等张鹿安开口询问,容令山当先说道“家里除了房子烧掉了,东西也都被掳走了以外,没有发现有什么血迹,更为神奇的是,我们家的萝卜窖里的萝卜还在,还有一点粮食,可见流贼走的很急,父亲母亲他们应该是被流贼掳走了。”
张鹿安顿时放心了,没有亲眼看到尸体,那就是还有活着的希望。他安慰了两位表哥,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拉着他们一起去往北城跑去。
跑在去北城的路上,四个人小心地避让着各种因燃烧而倒塌的墙体和橼木,张捡因为避让路中的两具尸体,而经过旁边的屋檐之下。
张捡突然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回头一看,果然有只胳膊从废墟中伸出拉住了他的裤腿“妈呀,有鬼啊”。
张捡吓得几乎跳起来。
张鹿安紧握着木棍,后面跟着的两个表哥,也纷纷捡起来适手的家伙什,这让张鹿安心里很有底气,他慢慢的蹲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说道“鹿安,是你吗?”
虽然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