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嘛,恐怕要让贤了”。
“小的明白怎么做了”小田子说完就退下了。
这位皇帝亲军锦衣卫千户连福山都没有去过,直接在高起潜这里玩了几天,带着高起潜的旨意就回京复命了。朱由检怀疑一切,但是崇祯四年以后唯独对太监信赖有加。现在又加上锦衣卫的侧面调查,那么一切都应该是清楚的。
于是乎,崇祯五年七月,内廷加盖内阁署名后,连发三篇圣旨,一篇是前登莱官员处理圣旨,以便于警醒后人;一篇是关于原宣府巡抚沈棨纵敌资敌案的圣旨;一篇是对于东线战场的奖惩。关于东线战场的圣旨是派人送到宁海的,而另外两篇圣旨则是当众发布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朝养士三百载,原望能同心协力,共度时艰。然原登莱巡抚孙元化、副总兵张焘玩寇自重,管束不力,致山东、登莱多地生灵涂炭,百事举哀……实属罪大恶极,罪孽深重,罪魁祸首,影响极其恶劣,今判处弃市,明日午时三刻西市弃市;
原山东巡抚余大成,庸弱无能,致使叛军势大,虽后来诚心平叛,然事与愿违,毫无作为,故判处夺职流放高雷为民;
原登莱参议宋光兰、监军王征玩忽职守,夺职,流放陕西行都司凉州卫戍边;
原登州知府吴惟成庸碌无为,罢职弃用,还家自醒;原蓬莱知县秦世英、原登州府海防同知贾名杰负有连带责任,故罢职为民。
惩前毖后,惩恶扬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宣府巡抚沈棨不思国恩,有违圣意。明明以国号下与逆奴并列并誓,又给之金帛等物,尚敢修饰,损威辱国,专擅欺君。今经有司会审,着立刻将沈棨押赴宣府斩首示众,传示九边,以儆效尤!钦此”。
崇祯五年七月二十四:
天气越来越反常了,冬季冻得人发蒙,夏天又热的要死。
一排囚车缓缓从天牢驶出,驶向那人声鼎沸的西市。
路过一处岔路口,关押沈棨的囚车从车队中驶出,拐向西北方向。沈棨强硬着扭头看向了孙元化,露出了一丝惨笑,孙元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汗水也好,泪水也罢,反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道路两边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兵丁和衙役,在道路两边扔东西砸犯人,那是严厉禁止的,因为如果砸出好歹来,到时候监斩官无法辨认,无法验明正身就不好办了。
可是两边的民众那是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民众们上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还是三年前对袁崇焕,袁崇焕当初被凌迟处死。民众纷纷上前抢食其肉,塞嘴就吃,顷刻间,只剩一颗人头和一堆白骨。
而如今自己也当步其后尘,孙元化脑袋一片空白。
突然孙元化在人海中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那是自己的恩师徐光启。只见徐光启已经须发全白,看上去已经像是耄耋老人了。这段时间以来,徐光启尽到了自己的一切力量,变卖家产,想尽一切办法营救自己的爱徒,也是想为明国保留一个熟知兵器制造和火器运用的人才。哪怕恳求从来很不耻的太监,他也做了,可是朝廷的意见非常明确。崇祯皇帝最终让步,但是只是把凌迟改为了弃市。
徐光启痛彻心扉,这可是他最敬爱的大明啊,孙元化有罪但是罪不至死,他也是受害者,只是有人把他放错了位置,如果仍然留在工部,孙元化将会是天下名士。当初自己也是反对朝廷调孙元化去登莱的,孙元化自己也不愿意去登莱,结果崇祯皇帝一意孤行,一锤定音,听不得反对的声音。如今登莱这个局面,为何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孙元化?
徐光启看着周围盲目、看似热血实则愚昧透顶的人群,茫然的摇着头:救不了了。不知道是在说孙元化,还是在说大明朝廷。徐光启在自家小厮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
孙元化亲眼看见恩师离开,他开始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随着监斩官的令签的落下,刽子手往大砍刀上吐了一口酒,然后手起刀落,孙元化和张焘的人头落地。
原本明亮的世界,突然间变成了黑白色,又逐渐变成了暗黑色,直至完全漆黑一片,两片眼睑缓缓的关闭。恰似关闭了大明朝的复兴大门。
这两个明末重要的科学家和发明家,就这样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随后监斩官命令衙役看管现场,皇帝陛下有令,两名人犯弃市,三日内不得收尸。
崇祯五年八月底的一天,登莱宁海州衙门:
福山知县朱国梓和当初福山防守的各位将士们也赶到了宁海,只为迎接即将到来的钦差。
按照惯例,众人都得沐浴后、焚香迎接钦使,可是钦使迟迟未到,直到未时三刻,钦使才姗姗来迟。可是众位官员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了,也不敢擅自离开。这是对待功臣的应该的样子吗?
钦使小黄门缓缓的打开圣旨,众人这个时候为了体现尊卑,毕竟属于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