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前程闻言,撇了撇嘴,冷冷道:
“才欠一万二就不顾病人死活,你们有点太过了吧。”
“你啥都不是,就少在那多嘴,什么一万二呀,这几天的药费,设备费,床费不算呀,已经欠了医院一万五,继续下去会越欠越多,最后都扣我们的工资,你能给呀!
你不能给,就别多管闲事!”
护士长的嘴也是真不饶人,说的宋前程直咔吧嘴,说不出话来。
不是宋前程不愿意替段家垫付这笔钱,他拦住护士就有这份心思。
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忘带钱夹了。
他看向石全,正欲张嘴借钱,石全笑嘻嘻地说话了:
“嘿嘿嘿,这钱我出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石全进屋,除了李凡一直惊愕地看着他,再没有人留意,一个半大孩子而已。
他突然豪气地张口,要替段家垫付医药费,引来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段平更是震惊不已,稍稍愣神过后,急迫地开口说道:
“什么条件?只要你肯借钱给我,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石全说话,总是莫名其妙,晦涩难懂,没人听得明白,段平傻傻地回道:
“阿,我说的,你什么条件?”
“给我当牛做马呀!”
“怎,怎么个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还能怎么当,奴仆呗!这都不懂呀!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让你去死,你就得去死。”
石全的条件,众人终于是听明白了。
可是,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恍然之色,反而是更迷糊了。
就连宋前程和高教练都是一脑门子问号,这小家伙要奴仆干啥?
段平傻眼了,当牛做马是惯用的词语,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已。
没想到这个孩子的条件还真是让自己当牛做马。
奴仆是什么,没人不懂,就是卖身给了这个少年。
段平看似五大憨粗,一副莽汉的模样,可并不蠢,他立刻意识到,好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不往里跳还不行。
父亲处于昏迷状态,停止输液,就等同于不吃不喝,那是必死无疑。
自己丢掉了工作,没钱吃饭,娘俩同样会被饿死。
做一名奴仆,虽然失去人格尊严以及自由,但父母还有一线活路。
先虚以逶迤这少年,度过难关再说,反正卖身契也不合法。
做奴仆能养活父母,那就无需反悔,继续伺候这个少年。
若是无法让父母过上安稳的日子,等自己攒够了钱,将这笔救命钱还上,就来他一个反悔,一个孩子而已,能拿自己如何。
段平打定主意,果决地说道:
“行!你写卖身契吧。”
“写那东西干啥,我需要你发一个毒誓!”
段平心中暗笑:“这孩子真傻,毒誓和卖身契有什么区别,都是毫无约束力。”
“好!我段平发誓,从现在起就是恩人的奴仆,如违誓言,不得好死!”
段平所发毒誓,石全并未接受,现出不屑神情。
“切!你作恶多端,本来就应该不得好死,你死不死有何意义,你要是有真心诚意,就用你父母的生死,来发毒誓。”
石全的话语再次令病房内的所有人感到惊愕,就连李凡也现出了震惊之色。
“这!”段平惊呆了,犹豫了。
他怎知道自己做过恶事,这少年并不傻,而且相当不简单。
看来,想要糊弄过去是不行了,但用父母的生死来发毒誓,段平张不开口。
“噗通!”
段大妈跪在了石全的面前,哀求道:
“恩公,我愿意做你的奴仆,你让我去,我立刻去死。”
石全双手将段大妈搀扶了起来,柔声说道:
“老人家,您这么大岁数当什么奴仆,应该颐养天年才对。我只要你儿子做奴仆,是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也是给他一份机缘。”
石全的话,说的很清楚,但太过高深莫测,没人听得懂。
只有宋前程有了一丝明悟,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自然还是没明白石全要做什么,但他意识到,神奇小子又有了奇妙的主意。
“噗通!”
这次跪下的是段平。
不是他听明白了石全的话语,而是不得不如此。
不真心诚意地接受少年的条件,不发毒誓,父母还是个死。
“我段平,真心情愿做主人的奴仆,若是虚情假意,我全家不得好死!”
石全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
“这次还差不多!行啦,起来吧。”
段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