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位置,林青带着千余名军卒从斜侧方杀出,
长刀染血,滴落在地,留下了面露惊恐的乌孙部军卒。
他轻轻甩了甩手中长刀,顿时大片的鲜血挥洒而出,让长刀重回凌厉。
看着后方整齐的队伍,以及那被冲得七零八落的乌孙部军卒,林青不由地面露感慨。
自从晋升四品之后,冲阵一事就变得简单许多,
而他也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处在保护之中,
而是一马当先,齐头并进,争做先锋,
个人巅峰武力加之对战场的敏锐嗅觉,
这才使得千余名军卒在呼延大步之中来回游龙,如入无人之境。
此刻,靖安军化整为散,受伤的军卒躲在山坳中静静休养生息,
而林青与一众千户则带领大部军卒摇曳于四周,对乌孙大部紧逼。
此等场景倒是有些让林青恍惚,
毕竟万余名军卒戏耍十余万军卒的场景以往只在草原部落中发生,
而以往被戏耍的乾军则变成了挥刀之人。
此等转换,让在场的诸位军卒都有些猝不及防,
但在林青心中却是理所应当。
大乾并不弱,有最好的甲最好的刀,
一旦身无桎梏军卒足够精锐,那些草原人将不再是对手。
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距离交战之地已经很远,林青这才高举长刀:
“止!”
待到军卒尽数停下,林青又吩咐他们互相检查身体,
战场之上的军卒热血沸腾,心神激荡,
就算身上受了伤,一时间也无法察觉,只能在战后细细检查。
果不其然,有两名军卒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先前表现并无大碍,
但一旦看到这道伤口,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疼痛也涌了上来。
以往面对这种情况,军卒只能简单包扎,而后听天由命,能否活下来全凭运气。
但如今却是不同,只见林青眼神一凝,
右手猛地握起,滔天气力喷涌而出,
刹那间包裹住那两名军卒的伤口,让其不再向外涌出鲜血!
做完这一切,林青冷声吩咐:
“仔细包扎缠紧一些,到拗口中歇息。”
而这一幕,即便军卒们见过无数遍,
但依旧感觉惊为天人,看向林青的目光中带着崇敬
大乾的武道高手不少,但大多躲在高门大族之中,军伍中更是少有。
更不用说为他们这些军卒包扎
在大乾因为百姓太多军卒的性命并不值钱,
死了便死了,不值得武道高手为其枉费心力。
但在靖安军中不同,武道修为之于林青来说只是添头,
他是手握权势的带兵将军,根基自然是手下这些军卒。
所以毫不吝啬自己的气力
并且气力之于林青来说,只要身处战场,身处厮杀中,几乎无穷无尽。
这时安顿好两名军卒的钟信凑了过来,眼神中闪烁着激动光芒:
“侯爷,要不我们调集大部试一试吧,
现在这乌孙部士气低迷,溃不成军,若是能一击功成,则会省了很大工夫。”
此话一出,就连周遭的一些亲卫军卒都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纷纷将视线投向林青。
但林青依旧是如先前那般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是嘴角扯了扯,轻轻摇头:
“以少敌多,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要小心谨慎,不可肆意妄为。
更何况,在战阵之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只要能歼灭眼前这十余万草原人,就算在此地耗费数月,那也值得!”
话虽如此说,但军卒们还是有些着急,
以至于粗糙的大手不停在刀柄上来回摸索,
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冲入敌阵,斩杀敌酋。
其实最让钟信担心的,反倒不是此处战场,而是在不远之处的大乾。
他们此行此举,乃大逆不道,违抗朝廷政令,
若是回去得晚了,朝廷还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
他们这些军卒若是坐镇西北,那些人定然不敢乱来。
谁敢乱来,那便砍了,可如今
但此话钟信不敢说,只能低头称是,继续安排军卒,同时检查所带辎重补给,
他们此行所带补给同样不多,在军卒们心中并不慌张,
只因此等情况,他们见得多了,
补给没有,大不了就抢乌孙部的,
就如此刻,在他们视线之中那装载着补给的驴车与马车绵延不绝,一眼看不到尽头,
只要想抢,定然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