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那女人把她带到一个房间,居然解下了她蒙眼的黑巾。
房间里点着蜡烛。
舒浅月才知道天色早就黑了。
她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还有一直照顾着她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有些惶恐,屈膝行礼。
“陛下,我……”
舒浅月扶起她,温言笑道:“不必多礼,我不过是他们绑来的阶下囚罢了。”
那女子四十多岁,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
她并不认识。
房间里除了她,也再无旁人。
或许这也是这女子敢给她解开黑巾的原因。
“陛下,我去打水给您沐浴。”那
女子匆匆离开。
房间不大,布置得也简陋,可该有的全都有。
舒浅月惊讶的发现,床上的被褥香枕等物竟然不比她在宫里的差。
她沐浴后,那女子帮她擦干长发。
这女子大约是这里唯一对她保持善意的人。
舒浅月知道,若是自己想向她打听什么,未必问不出来。
但,她不想这样做。
若是这样做了,或许会给这女子带来杀身之祸。
“陛下,我给您守夜。”
那女子抱来一床铺盖,就睡在她的床榻旁边。
舒浅月知道,守夜是假,监视才真。
他们怕她跑了。
只是她并无此意。
她合上眼,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病人的房间里。
蒙面人和好几人仍守在床榻之前。
他们熬了一个多月没怎么合眼,但他们都熬得住,战场上,就是三天三夜不能睡觉都是家常便饭。
早就习惯了。
好在这一夜,病人睡得十分安稳。
守夜的两位名医都实在熬不住了,倒在房间的角落,睡得人事不知。
次日。
舒浅月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她睁开看到陌生的地方,恍惚了一下,才苦笑着摇摇头,坐起身来。
因为昨夜她做了一个梦。
非常真实的梦,让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地
方。
醒来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那病人要是好了便罢,要是没治好,怕是她这辈子也别想活着回去,再别想再见到她亲爱的孩子们了。
“陛下,请梳洗了用膳吧。”
昨天照顾她的女子走了进来,送来了盥洗用品。
舒浅月梳洗完,用了早饭,见院子里的花在清晨的阳光中开得灿烂华美,忍不过走出去,深深呼吸了一下。
“不许离开!”
一声警告蓦然自身后响起。
同时一把亮闪闪的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卫警惕地瞪着她。
“不许
对陛下如此无礼。”
那女子匆匆赶了过来,喝退了那护卫。
她手里捧着那条黑巾,面露难色:“陛下,您要是想出房间,还、还需要蒙上这个……”
“上面吩咐过了,不、不得让您随意走动。”
舒浅月点点头。
“蒙吧。”
那女子替她重新蒙上黑巾。
舒浅月扶着她的手,问:“我想在附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以吗?”
“这个,当然可以。”
见她愿意蒙上眼巾,女子松了口气。
她扶着舒浅月一步步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舒浅月忽然感受如芒刺背,仿佛后面有人盯着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