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殿下?”
那刘公公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道:“他怎么可能进宫?”
猛然间觉得寒意袭来。
他一抬眼,正和南宫曜冰冷的眼神对个正着,心中一颤,忙移开视线。
“穆王殿下稍等,等奴婢这就去看看陛下歇下了没有。”
“有劳。”
南宫曜不动声色,一双冷眸始终盯在刘公公身上。
只看得刘公公寒毛直竖,不敢再玩花样,老老实实地进殿禀告。
“穆王?”
明安帝坐在榻上,眼神透着几分痴痴呆呆,听到禀报后反应了好一会儿,眼中的痴呆现出了几分狠厉,冷笑
一声。
“宣他进来!”
“是。”
刘公公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颤颤地应了,退出去传了旨意。
南宫曜冷冷道:“所有人都退出殿外。”
“若不得宣召,有人擅自闯入,本王剑下绝不留情!”
他说完,白光一闪,长剑出鞘,刘公公就觉得头皮一凉。
完了,小命呜乎!
哪知道这一剑只是削下了他头顶的一撮头发。
刘公公双膝一软,扑通倒地,眼睁睁看着南宫曜迈开大步,进入寝殿。
南宫曜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宫里父皇身边服侍的熟面孔一个也没有,就连陪在父
皇身边数十年的张公公也没了踪影。
“父皇。”
南宫曜躬身行礼,抬起眼来看向明安帝。
他离京不过一个多月,明安帝的面容却是大变,双颊瘦削,眼神凌厉中又带着一种戾气。
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南宫曜忍不住握紧了拳。
心中恨意陡生。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对父皇使用这种卑鄙之极的巫蛊之术,要不是被月儿发现了端倪,父皇他岂不是就……
“逆子!”
像是被突然激怒,方才看上去还算平静冷漠的明安帝忽然暴怒,抓起手边的茶盏砸
向南宫曜。
“你狼子野心,竟敢图谋朕的皇位!”
茶是刚沏的,杯子尚还滚烫。
明安帝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直接向他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父皇!”
南宫曜闪身避开,衣袍的一角溅上了滚烫的茶水。
他皱眉又叫了一声。
哪知道这声父皇愈发激怒了明安帝。
明安帝狂怒着抓起桌上的东西不停地丢过来,嘴里胡乱地咒骂着。
“逆子!反贼!”
南宫曜看到癫狂般的明安帝,无奈之下,只好并掌如刀,击在他的后颈之上。
明安帝身子一僵,倒了下去。
原本狰狞的面容恢复了平静。
南宫曜扶住明安帝,深深吸了口气。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无论如何想无法相信刚才那疯子一样的男人,就是他敬畏爱戴的父皇,是堂堂一国之君。
竟像是得了失心疯的人。
南宫曜将明安帝安置在榻上。
他想起舒浅月带来的消息,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没一会儿,就在床下找到了一个小巧的香炉。
里面满是香灰。
他用匕首割破明安帝的左手无名指,挤出两滴鲜血在香灰之中,又将沾了血的香灰拈起来,涂在明安帝的指尖伤处。
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