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丝毫不为所动。
这种眼神她见得多了,完全无视。
她走过去掀开了男孩身上的被子。
“……唔唔唔!”那妇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中如欲喷火。
舒浅月却比她还要生气。
孩子已经气若游丝,比那天她见到的情形还要危险,那天她救人之后明明已经好转了的,哪知道现在命悬一线。
她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孩子就没气了。
舒浅月狠狠瞪了那妇人一眼,就转回身来,解开男孩身上的衣服,露出瘦弱的胸膛。
肋骨根根可见。
她取出银针,飞快地施了下去。
半柱香后,那男孩再次咳出了一块紫黑色的淤血,舒浅月这才放下心来,喂了那男孩一颗药丸。
男孩沉沉睡去。
舒浅月缓了缓,转身去看那一动不动的男人。
那妇人的眼神也开始变了,由凶狠变得疑惑。
舒浅月给那男人搭脉,眉头皱起。
这男人的脉象几乎摸不到,和死人无异,心脏却在微微跳动,四肢僵硬,肌肉变得萎缩。
她取出一枚银针,扎在男人的掌心中,只见男人的指尖几不着痕迹地抽动了一下。
“还有救。”
舒浅月挑挑眉梢。
这男人和植物人相
比只多了一口气,但好在他的肌肉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只要每天能够保证用手法按摩,应该会恢复的。
她正准备把这套按摩手法告诉那妇人,只见那男孩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娘。
那妇人嘴里发出呜呜之声,眼神哀求地看向舒浅月。
舒浅月解了她穴道。
那妇人马上扑到了床边,悲喜交集。
“孩儿,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娘……我想喝水……”
“好好好,娘亲这就去给你烧水……”
那妇人擦去欣喜的泪水,端了水喂给孩子喝了。
男孩喝了水又闭
上眼睛沉沉睡去,呼吸比之前沉稳粗重了许多。
就算不懂医术,那妇人也看得出来,孩子已经转危为安了。
她转头看向舒浅月,神色复杂,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她无比痛恨的人,一再救了她的孩子,她却对人家恶言相向,让她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舒浅月指着床上的男人:“他是你的丈夫吧?”
那妇人嘴唇嗫嚅了几下,点点头,眼神哀求地看向她。
“求……求你……救、救……”
舒浅月就将那套按摩手法教给了她,说道:“每天给他按摩一次,差不多一个月之后
,他就能下床慢慢活动了。”
那妇人露出感激之色。
“这是药方,你照方抓药,连服十天。”舒浅月将药方交给她。
那妇人接过药方:“这……要多少诊费?”
舒浅月淡淡道:“请我们吃一顿饭,就当诊费了。”
“好好好,两位稍等,我、我这就去准备吃食。”那妇人明显神色一松,走出去厨房张罗着饭菜。
等她端着几个蒸熟的山芋回来,发现已经人去室空。
桌上却放了一个布袋,沉甸甸的。
她疑惑地打开一看,竟是一锭银元宝。
妇人的眼眶红了,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