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心里跟明镜一样,怕不是父皇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听着。
他心里有些忐忑,方才舒浅月那番教训大臣们的话虽然让他觉得痛快淋漓,拍节叫好,可要是让父皇听到,怕会不喜。
明安帝笑着迈步进来。
“朕要是不来,哪里会知道你的王妃竟是这般的伶牙俐齿,舌战群臣?”
他一点也没有在朝堂之上的严肃,相反显得平易近人,笑容亲切,看向舒浅月的目光中满是赞赏。
舒浅月有些窘迫地扯扯唇角。
她方才光图嘴上痛快了,要是知道明安帝就在外面偷听,她哪敢如此放肆
。
但,尴尬也就一会儿。
她很快就恢复了自若。
“陛下谬赞了。”她笑着答道。
明安帝饶有深意地看着南宫曜。
“母后的眼光不错,老三,你能娶到这样的王妃,是你的福气。”
南宫曜微微一怔,就连舒浅月也有些意外。
明安帝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夸赞于她,要知道,舒家的大小姐以前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草包。
南宫曜微笑起来,看向舒浅月的眉宇间带着抹骄傲。
“父皇,儿臣确是有福之人。”
“不要辜负了她。”
明安帝叹息着拍拍他的肩头,再次看向
舒浅月,眼底有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或许她让他想到了某个人。
“你们这一去凶险非常,要多加小心,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明安帝沉吟片刻,将一个小小的蜡丸交给了南宫曜。
“明日,为你们践行。”
“朕还有事。”
明安帝并未多留,很快就离开了,上了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茫茫夜色中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南宫曜和舒浅月一直等到马车隐没在黑暗中,仍是站在门前没有离开。
舒浅月有些好奇,偷看了一眼南宫曜手中紧握的蜡丸。
“那是什么?”
南宫曜
却将蜡丸收进了怀里,并未打开。
他没回答,舒浅月就明白,这应该是明安帝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能为人得知,也就聪明地没有多问。
她想了想道:“陛下体内还有些许的余毒未尽,我会留下一个药方交给沈大人,嗯,我已经和义兄说过了,若是宫中有人来请,他会出手相助。”
宫楚寒的医术毒术皆在她之上,有他在京城,确是让人放心。
只是他脾气古怪,救人杀人全在他一念之间,也完全看他的心情。
若是他心情不爽,就算是再亲的人死在面前,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南
宫曜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现在听到宫楚寒这三个字还是会觉得不快,毕竟,他不在她身边的那五年,是那个“义兄”陪在她身边,形影不离。
两人正准备转身进府。
忽然,南宫曜看向前面,挑起了眉梢。
“皇叔,既然来了,为何不肯露面?”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
黑暗中传出来一声朗笑,诚王披着件黑色斗篷,从夜色中翩翩而来。
黑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而舞。
他只身一人,拎着一只食盒,笑吟吟地开口。
“二位即将远行,本王特意前来把酒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