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一响,瞬间就将舒浅月的铃声压了下去。
笛声自成曲调,比之铃声的无序明显高了不止一筹。
没一会儿,舒浅月额头的汗就下来了。
她心里已经渐渐跟上了玉笛吹出来的调子,那调声缠绵悱恻,有如情人间的低语,一声声的软语呢喃,有时候低的几乎听不见。
但曲调越低,越是凶险之极。
舒浅月一凝神倾听,手中的银铃就乱了节奏。
北堂川顿时听了出来,玉笛忽地拔了几个高音。
“叮!”
一只铃铛从舒浅月手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舒浅月暗想好厉害,这小疯子不只
是会玉笛摄魂,内力也着实了得,和南宫曜相比怕是也不相上下。
自已万万不是对手。
一想到南宫曜,她越发恨得咬牙。
自已已经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狗男人仍然连影子也没看见,难道他是聋子瞎子,听不到北堂川的催魂笛声吗?
舒浅月在这里苦苦坚持。
她哪知道,南宫曜在大理寺这边,根本想不到她会遇到危险。
大理寺天牢被劫。
南宫曜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北堂川取出玉笛。
在他的吹奏之下,一队队的官兵们有如着了魔似的,纷纷抛下武器,随着他的笛声摇
头摆尾,翩翩起舞,脸上露出痴痴迷迷的神色。
数千人像一只只笨拙的鸭子,做出各种可笑的动作。
南宫曜看到这一幕,凤眼陡然闪过一抹寒光。
他冷冷看向北堂川。
“你是何人?”
北堂川眼角向他瞥了过去,面带笑容,玉笛仍然不曾离开唇边,还加了几个花腔。
就见到一众官兵们突然发出荷荷之声,你抱我,我抱你,然后互相嘶咬起来。
“穆王殿下,好玩么?”
北堂川终于不吹了,笑吟吟地收起玉笛,下巴微抬,戏谑地看着南宫曜。
南宫曜眸光冷厉:“你认得本王?”
“当然。”北堂川眨眨眼睛。
他唇红齿白,面似桃花,看上去活脱脱是个俊秀风雅的小少年,就连南宫曜也想不到,面前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北堂一族族长,北堂川。
“你是谁?为什么要劫天牢?”南宫曜冷冷发问。
他目光落向被几名黑衣人架住的苏盛和徐氏身上,只扫了一光,就重新看向北堂川。
北堂川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中玉笛:“早就听说穆王手下的黑甲兵冠绝天下,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这些人简直像废物一般。”
南宫曜冷声道:“他们并非本王的黑甲兵。”
他带来
的黑甲兵们早就发现情况不对,刚赶来的时候就纷纷撕下衣襟,塞住了耳朵。
所以中了招的,只是京兆尹的兵卒。
北堂川不以为意道:“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区别。他们连我的一只曲子也不敢听,算什么好汉。”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
“哎呀,我还要去找要找的人,没空和你废话。”
“穆王殿下,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北堂川轻飘飘地纵身飞起,白衣飘飘有如一只玉燕,身法美妙之极,从漆黑的瓦面上飞掠而过,有似足不沾地一般。
“别走!”
南宫曜哪里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