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楚念禾也没必要同忠勇侯夫人一一讲明。
那处被按的死死的小绣已经面色惨白,额头上也挂了豆大的汗珠。她薄而粉白的双唇颤抖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念禾道:“你……你是楚府的人?”
她倒是还算聪明。
楚念禾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声音沉沉道:“是,你的姐姐小锦,就在我院子里当差。”
这话仿佛闷头一棒,打得小绣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偌大的宫里,竟会遇见认识自己姐姐小锦的人,而随便抓了一个人来的忠勇侯夫人自是也不会想到,自己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竟与楚念禾也扯得上关系。
楚念禾知道小绣的人品,从前与小锦说话的时候,她总说自己的妹妹心善单纯,不是诡计多端的人。如今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只怕是被忠勇侯夫人诓骗至此,或是给了什么好处了吧。
“小绣,”楚念禾盯着她:“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什么罪?”
小绣本来就吓得浑身颤抖,如今见她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更是面色发白,双膝软的就要跪下去。
“奴婢……奴婢……”
她的牙齿打着架,眼见着是要昏厥过去了。
楚念禾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回转了身子,看向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忠勇侯夫人。
“夫人如今……可还有什么
话好说吗?”
“我……我……”
她吭哧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头去看皇后。
皇后已然面色阴沉,想是见了忠勇侯夫人如此不中用,已经气的要死了。
忠勇侯夫人更是害怕,只得屈膝跪在地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公主见她这副模样,自是也气的双手紧握,恨得咬牙切齿,张口便冷笑道:“忠勇侯夫人实在好手段,捏着这么个人来诬陷我,莫不是瞧着我好欺负吗?!”
说罢,她又回头去看那林奕欢,眼中射出了一丝恼恨:“林奕欢!你方才不是还躺在地上装死,如今怎么不装了?!你说!今日我到底是只训斥了你几句,还是像你说的对你又打又骂,还按在水里?就算我父皇如今不在宫里,可我也是公主,断断没有平白被你们如此侮辱冤枉的道理!”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林奕欢听了,也只得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公……公主,是我胡言乱语了……是我出现幻觉了!对……我出现幻觉了!”
林奕欢一边说着,一边又露出哀求的表情看着皇后,心里怕是希望皇后能给她做主。
只是如今皇后虽很是嚣张,可这话却不能乱说。如今一院子的人都看着,若是不公正处理此事,只怕若传出去,到底是对她皇后的身份和名誉不利的。
瞧着地上跪着的
忠勇侯夫人和林奕欢,皇后沉吟了一下,又低低地开了口。
“林奕欢,你入宫这几个月来,本宫待你如何?”
待她如何?
林奕欢有些奇怪地抬了头,似乎不太明白皇后的意思。可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林奕欢只得硬着头皮道:“皇后……皇后娘娘对我很好……”
“是了,”
皇后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伸手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你看,你入宫这么久,本宫是无论粗活还是近身的活,都没让你做过几次。如今虽是宫女的身份,可在本宫面前仍自称是我,也足见本宫平日里对你有多宽容。本来嘛,你是戴罪入宫,要本宫好好教育你才是,可本宫碍着你父亲母亲的情面,只想着好好待你,别委屈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如今看来……”
皇后突然顿住了,一双妩媚的眼睛突然射出了几道寒光,双手狠狠地拍向了一旁的桌子。
“如今看来,你真的是好坏不知,辜负了本宫对你的宽容和期望!”
皇后不发火则已,这一发火,愣是吓得林奕欢面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磕头如捣蒜一般了。
忠勇侯夫人心知这件事全由自己帮了女儿,才到了如今这地步,自是也心疼女儿,不敢躲藏。想了想,她便将身子深深地伏了下去,咬着牙道:“皇后娘娘,今日之
事都是臣妇的错,与亦欢没什么关系。无论皇后娘娘如何处罚,臣妇都不会有半分推辞,今日之事,实在扰了娘娘的清净了!”
“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
公主见这忠勇侯夫人如此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夫人带着女儿,气势汹汹地来我这里问话,我只看着林公子的份上,不敢轻易怠慢你。可如今你冤枉了我,又只说是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对我的不公却半点不提,夫人,这便是你一贯的处事风格吗?”
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嘴唇都咬得渗出血丝了。
那忠勇侯夫人如何肯同她认错,见她发问,面上仍是倔强道:“公主也不必如此质问我,我有错,由皇后娘娘罚我就是了。况且……我到底是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