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易听了楚念禾的话,还仿佛是不相信似的。犹豫之间,周济已经朝旁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人便按住了赵易的头和手,逼着他朝那张纸去按手印了。
“不……不!这是什么东西!我不按!”
赵易仿佛是意识到小婵今日来的目的,也意识到那纸上写的东西是对他极其不利的。他一边喊着,一边恶狠狠地瞧向了小婵:“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父母这些年白养你了,竟养得你狼心狗肺,跟外头的人合起来对付你的哥哥!”
他骂得难听,小婵听了,眼泪一双一双地落了下来。
那赵易见小婵心软,更是得意,继续骂道:“看来是我从前不该放过你,当初若是说了让父母留你下来做我的童养媳,那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啊……!”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周济就已经飞起一脚,狠狠地朝着赵易的脸踢了过去。
他的脸本就已经肿的可怕,如今一踢,透亮的地方开始渗出血来,看起来实在怕人。
“你们……你们凭什么打我……我要去报官,我要去……”
赵易的话说的哼哼唧唧,听得楚念禾实在心烦,便上前半步道:“你这样想实在很好,不若等会我就带着你一同去官府,你看如何?!
”
她瞪着一双眼睛,瞧得赵易却是瑟缩了几分。
眼见着已经到了午夜,事不宜迟,楚念禾令周济将赵易捆起来,又结结实实地抽了他十几鞭子,直抽得他皮开肉绽,求饶不迭才罢休。这一次他也不再挣扎了,鞭子下来,他老老实实地签了字,再不敢说一句话了。
临行的时候,那赵易却仿佛还是忍不住似的,回头对着小婵说道:“眼下你得意了,可你别忘了,我犯的罪,到了官府,那是要累及父母和祖辈的!如今祖母祖父和爹娘的年纪都大了,你若忍心,就把他们送进来一道陪我吧!”
他一边说着,嘴角倒是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来。小婵看得浑身直哆嗦,犹豫了一下,却是一巴掌扇到了那赵易的脸上:“你这个吃里扒外,不知感恩的狗东西!别忘了!那是我的父母,不是你的!全村子都知道你是父母亲领养的孩子,说白了,你跟我们赵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婵说得狠厉,赵易听得却是脸上堆满了不可置信。趁着这功夫,周济便命人押着赵易,一路荣到官府去了。
这一夜实在是又忙又累,又是深夜,回府去只怕是会被人说三道四。楚念禾瞧瞧眼前期期艾艾的姑娘,犹豫了一下
,还是问她道:“眼下你自由了,你可想回你姑母家去?你若愿意,现下我就派人送你回去,你也不必说自己……遭遇的这些事,只说摔进山崖昏迷了,被好心农户救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了,你看如何?”
她实在是不忍心伤害这姑娘,话也说得委婉。只是这姑娘却是露出更颓败的表情来,哭着说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副模样回去,只怕被人瞧出不对不说,还给姑母丢了人。我这样的遭遇,往后去山上当个姑子也就是了,这一辈子都没有别的念想,可眼下……我实在不想回去,还求公子收留我一阵子吧……”
说罢,她跪在楚念禾的跟前,深深地叩了头下去。
楚念禾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的要求,和小婵对视了一下,她到底是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道:“我是商人,整日颠簸在路上,实在是不适宜带着你。不若如此,我派人给你寻一个住处,你且先在里头养一段时间,平日里的吃食和用的穿的我一并派人给你送过去,你看如何?”
那姑娘听闻此话,自是千恩万谢地又朝着楚念禾磕了几个头,方才罢了。
夜已深了,一行人匆匆地出了这间屋子,楚念禾又暗
地里嘱咐周济为那姑娘寻一处住所,便和小婵一道先回了药房了。
上了二楼,楚念禾拉着小婵进了客房。她一路都沉默寡言,楚念禾问什么她也都是淡淡的不愿多说,见她这幅样子,楚念禾便想着去为她打一盆水来洗脸清醒清醒,可小婵却是一把拦住了她,自己拿着水盆去了。
不多时,小婵回来了。楚念禾见她脸色还是不好,便温言劝说道:“这人除去了是为民除害不说,对你也是极好的事。从此你便不必担惊受怕地活着了,这样不好吗?”
那小婵闻言,却是瞧了瞧楚念禾道:“小姐说的是,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只是,怕是我的家人要为此伤心透了,指不定还要想尽了办法要将他从牢里救出来,毕竟……赵易这样,是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
楚念禾闻言,不由得低下了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谓惯子如杀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小婵从小颇受冷待,虽然性子洒脱,可到底是心智正常的人。那赵易就不同,因着是从外头抱养来的,又是男孩,赵家自是想尽了法子去惯着他,让他受到赵家所有的最好的待遇。只是眼下,高下立见,从小被优待的赵易却是养成了这副不知天
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