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上立刻便露出轻松的表情来,又不无担忧地对着皇上道:“蜜妃今日的叫声实在惨烈,只怕如今已经见了红。这样的血腥处实在不适合皇上前去,还是臣妾带着郝御医过去瞧瞧,再来回禀皇上吧!”
皇上一听,自是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便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过去。
可一群人刚到了门前,便见一个人影从屋子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脸色也苍白得吓人。
“皇上!皇上您救救臣妾!您若是再不来,臣妾怕是就留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了!”
蜜妃大声哭喊着,手还不忘按紧了小腹,配上他的的脸色,看着果然也是吓人。
皇上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场面,赶紧吩咐了人将蜜妃扶到了一旁的软塌上,又让颜离辰和宫人等一干男子统统退了出去,这才唤了郝传道:“快去给蜜妃瞧瞧!”
“是!”
郝传赶紧应了声,又将自己随身背着的药箱放到了软塌旁边的桌子上,手脚麻利地开了箱子,将一块白布搭在了蜜妃的手腕处,细细地为她诊起脉来。
半晌过后,他才面色有些凝重地将那帕子撤掉,又回身对着皇上道:“回禀皇上,蜜妃娘娘这是气血上涌,加之平时忧思多虑,这才动了胎气。好在蜜妃娘娘是番外之人,
平日常食牛羊肉等热性食物,身子很是强健,若非如此……”
他有些犹豫了看了看皇上,不知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
“若非如此,会如何?”
皇上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冷声问道。
那郝传闻听皇上的问话,便轻叹了口气道:“若非如此,蜜妃娘娘此时怕是早已落了红,这胎儿也是保不住了。”
“什么?”
皇上一声怒吼,加之这郝传的话也着实吓人,那处躺着的蜜妃便立时嘤嘤地哭起来了。
“皇上……臣妾从前就说自己福薄,您偏不信……如今这些人瞧不上臣妾,也连带着瞧不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臣妾只怕……只怕……”
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本就美艳不可方物,如今一张团子似的小脸雪白雪白的,连往日一点红的小嘴也跟着没了好颜色,皇上从旁瞧着,又如何会不心疼?
“不要胡说八道,”皇上的语气明显添了几分柔和,全然不似方才跟皇后说话的狠厉。只是这语气让皇后的脸色又变了变,皇后却到底没有将话说出来。
“这孩子是朕的老来子,是朕亲封了太子的人,这样的天之骄子,必是强壮的孩子!”
皇上出言劝慰两句,又对着郝传道:“如今这个情况,你可有法子医治
?”
“是,”郝传低了头道:“娘娘气血上涌,只针灸一番便可。只是今日娘娘受惊不小,往后还须得隔断静养,还请皇上和娘娘多加注意。”
皇上听了他的话,自是信任地点了点头,由着郝传去了。
皇后见如今事态平稳,自是也知不该久留,便犹豫了一下,低声对着皇上道:“皇上,既然您来了,这蜜妃想来也安心几分,臣妾就不在此久留了。还请皇上不要太过劳累,务必保养好身子,若是有时间,还请来臣妾的宫里喝一碗参汤罢!”
她的眼里带了几分柔情,却看得一旁的楚念禾不由得感叹良多。
难怪她能生出颜离辰那样诡计多端,阴狠毒辣的儿子,如今这皇后到了此时都还不忘表现自己的贤惠,真真叫人吃惊不小。
楚念禾便朝着蜜妃轻微地示意了一下。而那蜜妃方才虽然在屋子里叫的凶,实际早已听见了外头发生的一切,如今见了楚念禾的示意,她便也不顾郝传让她平心静气的话,带着哭腔地对着皇上道:“皇上!皇后娘娘居心叵测,今日居然带了御医来谋害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请皇上务必追查到底,不要让这恶人离开此处啊!”
“什么?!”
皇后听得心惊又恼怒,刚想开口斥责蜜妃,却不防听得外
头一阵混乱,不多时,几个人便七手八脚地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皇后定睛一看,却发现眼前被七手八脚按住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带来的御医!
“你们这是做什么?”
皇后的神情倒是淡定,只是眼神却不自觉地朝那御医瞟了过去。
一个宫女见皇后发问,便不卑不亢地在皇上面前跪下来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此人一直在院子里鬼鬼祟祟,行为动作甚是可疑,奴婢看着他这样奇怪,便上前想问问他究竟是何许人。可他见奴婢发问,竟一时变了脸色就要逃跑,如此奇怪,奴婢只好命人将他捆了过来,但凭皇上,皇后娘娘发落。
蜜妃从番外陪嫁过来的丫鬟不少,眼前的这个怕是也算一个心腹。
楚念禾在一旁冷眼瞧着,便见那蜜妃的泪水更是汹涌了几分,指着那御医便道:“皇上,就是他,他方才来了,不由分说便要为臣妾施针。臣妾肚子痛的没有力气,便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