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主的话,颜离倾的拳头却攥得愈发紧了起来。他仿佛强忍着怒火让公主说完,这才语气沉沉地开了口道:“你不知我和她的事,也不必多说。我不能和盘托出自有我的理由,你若想知道,也且得等着!”
颜离倾的性子多少与公主有些相像,说话常常不在乎旁人的意愿,一切都自己说痛快了为止。可可公主听了这话,心里却觉得十分的不高兴,冷哼一声道:“你与不与我解释都不要紧,我也不想知道你心里的事。只是如今念禾因着你的事伤心难过,若你仍旧这样执迷不悔,怕是将来有你懊悔的时候!”
说罢,她冷冷地瞥了颜离倾一眼,转身便走了。
颜离倾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里,去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懊恼得想死。可一转眼,他竟瞧见楚念禾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若是不仔细看,都瞧不清楚。
他的心陡然间疼的更厉害起来,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可现下实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一个不小心,不光是自己,恐怕还要连累的楚念禾在金云城里抬不起头来,他实在不想,也不能这样贸然行动。
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如此这般须臾不离身地照顾楚念禾,直到
她醒来。他知道,他早晚能够给她一个答案,只是这答案还要等一等,他只盼着她有足够的毅力和耐心,给他们两个人都多一个机会。
这样想着,颜离倾的心思也定了下来,不再像方才那般难受了。
就这样,他日夜不停歇的在楚念禾的床边守着,每隔半个时辰就要跟她说一遍他们之间的事,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动作都十分轻柔,叫一旁看着的人都不得不感动。
公主也没有回宫,只派人向皇上说了自己喜欢赛马,要在此处住上几日。皇上自然不疑有他,又因新纳了蜜妃,所以也没有过问半句。
可一切虽然都很好,唯一不好的却是楚念禾。这几日以来,她就像沉沉的睡着了一样,任凭颜离倾在一旁怎么同她说话,她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反应。有的时候,颜离倾甚至觉得她是真的睡着了,或是根本就不想醒来,如若梦里真的太好了,她或许会沉浸在梦里不肯出来。
眼见着已经过了三日,依着郝传的意思,楚念禾理应醒过来了,可她依然没什么动静。公主一日里要召见郝传回,期盼着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可到底,他还是每次都摇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你不是会针灸吗?说不
定刺激什么穴位能帮助她醒过来,这样拖下去总不是办法啊!”
公主的语气带着无助的焦躁,听得一旁的小莴赶紧抚了抚她的后背。
“不是微臣不肯救治楚令侍,”那郝传也只是蹙眉低了头道:“楚令侍虽然思想还在,可也正因为这思想禁锢着她,让她难醒过来。依着她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该醒了,这样一直没有变化,怕是也十分不正常。”
听了郝传的话,公主不由得又红了眼眶,两手攥着手帕不知该说什么。一旁的小莴见公主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公主,既然楚令侍现下这样不能醒来,不若去找找楚府的大夫人,让她试着来陪陪楚令侍吧。她们毕竟是母女,连着心呢,若是楚大夫人来了,说不定楚令侍还有机会醒转过来呢。”
公主听了这话,虽有些犹豫,可还是拒绝了小莴道:“不行,若是楚夫人知道这件事了,怕是会更加麻烦。念禾是楚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楚夫人若知道了此事,楚大人自然也会知道。到时候牵扯的,怕就不是两家之间的事,而是我们玄洵国和番外部落的事了。”
说罢,她又低了头拭了试眼泪道:“念禾是顾全大局的人,此时若她有意
识,自是不肯这样做的。”
“可是……”
小莴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话就被楚念禾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公主抬起了头,一脸坚决:“凭着念禾坚定的心志,我相信她是能靠着自己的力量醒过来的。现在有这么多人都等着她,盼着她,若是她真的就这样放任自己沉睡下去,我们这些人岂不是都要失望透了?她绝不会让我们这么失望的!”
说着说着,公主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小莴见公主这样难受,心里自是也一道觉得伤心,抚着公主的头发安慰她道:“公主说的是,楚令侍会醒转过来的。”
屋子里正弥漫着伤感的意味,外头一个小丫头却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差点撞到了郝传身上。
“这样没头没脑的做什么?”小莴敛了泪水,呵斥那小宫女道:“我都告诉你们多少回了,在公主身边当差一定要稳妥,不可冒进。若是你们再这样没个规矩,我就重新把你们发回允嬷嬷身边去回回炉!”
允嬷嬷是宫里教规矩的老嬷嬷,性子十分厉害,从她手里出来的小丫头个个都很出色,可不知怎的,这次发过来的小宫女都不怎么样,年龄也小。若不是公主身边几个得力的大宫女到了该成
亲的年龄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