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分外的响,一时间,不光是挨了打的月思,就连一旁围着看热闹的婆子丫鬟们都看得呆了,个个脸上的表情都甚是复杂。
徐妈妈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昂首朝着众人说道:“此番事让你们在旁边瞧着,也是叫咱们府里的奴才们都有个警醒!就算有个什么一差二错的想要讲理,也得好生跪在主子跟前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才好,若是再有谁像这个小蹄子一般敢冲着主子嚷嚷的,即刻便撵出府发卖了去,楚府也再不敢录用这样的大爷!”
说罢,她又冷哼了一声,朝着押送月思的侍女们道:“把她押到前厅去!”又呵斥着众人四散去了,这才扶着楚念禾的胳膊,带着她一道进了正厅去。
此时的陈氏正在主位上坐着,周氏在一旁为她捶着背,看着很是亲密。倒是苏氏和她的女儿楚乐妍都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着,表情很是恭顺。
月思方才被打了一巴掌已经蔫了,如今蓦地瞧见了苏氏母女,她顿时又来了精神,眼神里露出熠熠的期冀来。
苏氏母女方才还其乐融融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下。楚念禾冷眼瞧着,那苏氏倒还是十分淡定,轻轻地捏了一下楚乐妍的手,似
在示意她不要慌。
老夫人见了楚念禾本是高兴,可徐妈妈当即便去她耳边耳语了一番,将楚念禾方才对她说的话完整地复述了一遍。老夫人一听,脸色也瞬时冷了下来,瞧着跪着的月思喝道:“你这贱奴,究竟是因何惹了大小姐如此恼怒?”
那月思便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小声回应道:“奴婢……奴婢……”
“在老夫人面前莫要作势!大声回话!”徐妈妈立时大喝一声打断了月思的话,吓得月思一个哆嗦,扑通一声便坐在了地上。
楚念禾仍在嘤嘤地哭着,看着很是可怜,陈氏自是十分心疼的,赶紧让徐妈妈给她端了凳子来坐,又好生安慰了楚念禾几句,这才看着月思又说道:“大小姐虽年轻管不了你,可她如今将你送到我这里来,你便是有三头六臂,我也会撬开你的嘴巴把你的实话弄出来。说与不说,你自己便看着办吧!”
陈氏说完便闭上了双眼,一双手搓着手中的佛珠,等着下头月思的回话。
这楚府里没有大夫人,老夫人陈氏自是地位最尊贵的女主人了,饶是月思再胆大,此刻也是吓得哆嗦个不停,一会瞧瞧楚念禾,一会又瞧瞧那一头的苏氏母女,看着很是为难的样子。
苏氏许是见这月思窝窝囊囊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便讪笑着对楚念禾说道:“也不知这丫头是如何惹大小姐生气了,只是若有什么错处,究竟也是大小姐自己院子里的事,如今闹到老夫人跟前来,难免引得老夫人跟着一道恼怒上火呀。”
苏氏难得说话如此谨慎妥帖,虽然在指责楚念禾闹大了事情,可却叫人说不出半点错处来的。
“苏姨娘说的是,”楚念禾又抽泣了两声,瞧了瞧上头坐着的陈氏,又瞧瞧苏氏,这才有些为难地道:“只是这丫头实在狂悖,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处理的了的。今朝我只想来与祖母说个清楚,苏姨娘……不会是不愿让我与祖母说起这些事吧?”
楚念禾有意将话题朝着月思挑拨的事上引导,果不其然,苏氏顿时放下了心,一双灵动的眼睛看了看楚念禾,又看了看陈氏,终是抿着嘴笑了:“那既然如此,大小姐有什么话便说罢,有些心结憋在心里终不是什么好事的。”
说罢,她又朝着陈氏卖乖道:“老夫人,妾身瞧着大小姐是真的委屈了,如今她母亲不在身边,妾身身为人母,看着也很是心疼呢。”
苏氏这是有意在她们祖孙二人跟前提起大夫人左氏,若
不是楚念禾与苏氏母女几次三番地斗法,如今听了她这番话,怕是真的要信了她这“好心”了。
“苏姨娘说的倒是容易,”楚念禾却是蹙着眉头,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有些话若说了,损了名誉不说,怕是这丫头也是难活命了。我虽年轻,可也是犹豫着该不该将这些事情摊到桌面上来,若是因此牵连了旁人,可教我如何是好呢?”
苏氏却是半点也没听出楚念禾暗指的意思来,大剌剌地拍了一下手道:“大小姐既指出了事端,旁人自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大小姐也不必担心些有的没的。这丫鬟嘛,想来也只是忠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大小姐若容不下,尽由我来帮你料理了她就是了。”
苏氏倒是聪明,想着一箭双雕,既挑拨了陈氏和楚念禾的关系,又拿捏住了月思,让她不敢说实话。最后的得利者自然是楚乐妍了。
楚念禾却是有些犹疑地瞧了瞧苏氏道:“苏姨娘怎知这丫头说了什么?她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听了楚念禾的话,苏氏才发觉自己是多嘴了。她瞧了瞧上头坐着的陈氏,见她并没什么反应,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是,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苏姐姐
还真是会猜,”在老夫人跟前的周氏眼睛滴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