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禾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身后站着的人竟是颜离辰。她的心还砰砰地跳着,慌乱之余,还陡然生出些恶心的感觉来,让她好生难受。
“七殿下要做什么?”楚念禾并未向他行礼,而是冷冰冰地朝他反问道:“我记得今日并不是宴饮的日子,难不成殿下又喝醉了,竟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女子背后。”
她的声音清冷,面色也十分难看,看着确实是生了气。颜离辰见她这幅样子,也知自己玩笑开的过火了,便郑重地朝她低头说道:“在下不知楚小姐不喜这种玩笑,实在是我冒失了,如今便给楚小姐赔罪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这一低头,让楚念禾恍惚地想起了他向自己提起成亲之事的样子。只是那回忆太过惨痛,楚念禾实在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记起。
她别过了脸,刻意隐去了自己脸上的情绪,淡淡地朝着颜离辰说道:“七殿下客气了,若是皇后娘娘见你对我如此厚待,怕是又要不高兴了。”
皇后不喜欢楚念禾的事,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彼此都不提起罢了。如今听了楚念禾的话,颜离辰便想起了皇后之前向他承诺的事。一
想到眼前的楚念禾就快堂堂正正地嫁与他,他立刻便兴奋起来,恨不得此刻便告诉她那件正在筹备之中的事。
“楚小姐,你误会了,”颜离辰面上露出了微笑:“我母后只不过是为人冷淡了些,并没有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楚念禾瞧了瞧天色也不早了,便冷哼了一声,低头随便地福了一福道:“随你们的便吧,我告退了。”
说罢,她转身便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颜离辰仍是毫不意外地拦住了她,皱着一对剑眉朝她发问道:“念禾,你究竟是为何如此对我?”
念禾?她不禁被这肉麻的称呼惊得哆嗦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颜离辰,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颜离辰却只当她是欲拒还迎,又朝她走了半步,与她近在咫尺:“念禾,若是你不愿意嫁给我,为何屡屡借着虎头之名与我府上来往?可若是你对我有意,为何你又总是这般冷冰冰的,让我根本看不透你的心?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沙哑,眼中也透着魅惑的光,似要将楚念禾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眼神里。见楚念禾没什么反应,他又用一只手轻轻地揽住
了楚念禾的腰,将温热的气息都吐在了她的脸上:“念禾,如今你不拒绝我,我便知道你对我是有意的。你放心,若是你入了我的皇子府,我定要将你封为正妃,将来封你为皇后,给你最无上的荣耀!”
你放心,若是你入了我的皇子府,我定要将你封为正妃,将来封你为皇后,给你最无上的荣耀。
这句话多么熟悉和令人感动,与颜离辰当初承诺她的分毫不差。正因为这话如此让人感动,楚念禾才陷入了他给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最后再被他亲手推入了深渊。
若是再来一遍,楚念禾怕是做梦都要将自己打死,就算打不死,她也是要羞愧而亡。
“七殿下,”就在颜离辰的嘴唇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之时,她终于清清冷冷地开了口:“不知您可否当得起轻薄女官的罪名?”
轻薄女官这四个字仿佛当头棒喝一般,把颜离辰本来有些迷醉的脑袋给敲醒了。他虽还扶着楚念禾的腰,手上却没了力道,呆呆地看着楚念禾没有吭声。
楚念禾一个闪身,便轻巧地从颜离辰的怀抱中逃走了。颜离辰感受着萦绕在周围的温热和香气,又瞧见楚念禾竟露出些厌
恶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心仿佛都碎了一半。
他是堂堂皇子,又是未来最有可能继位太子之人,平日里只要他看中了哪家女子,那家人便恨不得将那女子即刻塞进他怀里让他带回去。即便是到了宰相楚平克的跟前,若是他说想明媒正娶了楚念禾,楚平克也只会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将女儿嫁给他,不会有半分推辞。可每每到了楚念禾的跟前,他便仿佛从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位置跌落了下来,不仅摔得面目全非,还要被楚念禾狠狠地嘲讽一番,让他的心里又是痒痒,又是痛楚。
可偏偏就是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竟是让他如此地欲罢不能,魂牵梦萦着放不下。
“楚小姐,”颜离辰落寞地将手放了下来:“你这般几次三番的拒绝我,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心痛?楚念禾在心中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面上却神色如常地道:“我劝七殿下还是莫要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了,我年纪还小,并不想这么早就嫁做人妇,还请七殿下高抬贵手,不要再这样几次三番地纠缠我了。”
她这话说得狠绝,听得颜离辰的心愈发地痛了起来,蹙着眉头上前半步道:“念禾,若
你现在不愿嫁人,我是可以等的。”
“我不需要,”楚念禾的声音犹如清脆的风铃,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要奉父母之命嫁人,也不想嫁入七皇子府。说心里话——”楚念禾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