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安排好了一切,楚念禾又去将颜煦臻叫了出来,带着他一同朝着前厅走去。
楚念禾还想着心里的事,一路便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走着,并未理会一旁的颜煦臻。那颜煦臻倒也安静,完全不似他在自己府中时那般闹腾的样子。良久,才忍不住小声地朝着楚念禾询问道:“请问楚小姐,还要走多久才能寻得到我父亲?”
楚念禾这才注意到身边这孩子,便淡淡地回答道:“很快就到了,你不要着急。”
说罢,她瞧着颜煦臻点了点头,又对他道:“今日你父亲为什么没有带上你的母亲一同来这呢?”
颜煦臻听罢楚念禾的话,仿佛是有些困惑地抬头看了看楚念禾:“我母亲是侧妃,并没有跟着父亲出府的规矩。”
楚念禾这才察觉自己这话是问得多余了,各位皇子的正妃只有一个,侧妃却是可以不计数,同侍妾一样越多越好。她有些抱歉地看了看颜煦臻道:“我并无冒犯你母亲的意思,还请你见谅。”
那颜煦臻却仿佛并不在乎楚念禾说了什么,倒是盯了她半晌,蓦地问她道:“父亲以后会将你娶进门吗?”
楚念禾正被他盯得有些奇怪,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有些嫌恶地问
道:“这话是你父亲同你说的?”
颜煦臻却摇了摇头:“不,是我母亲对我说的。”
楚念禾心中有些吃惊,她对林文覃并不十分了解,那时只觉得她默默无闻,很少在自己和颜离辰的面前出现。现下颜离辰虽对她还算宠爱,却没必要向她提及娶自己过门的意愿,此事应是林文覃自己猜出来的,看来这她的心思还算是玲珑剔透。
楚念禾看了看颜煦臻探究的眼神,却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道:“你是有什么担心吗?”
“我倒是不担心什么,”颜煦臻垂下了头,将自己的手板在了身后,语气十分平常地道:“就算父亲不娶你,将来也会娶了别人,对于母亲和我来说,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
楚念禾虽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舒服,但颜煦臻说的却是实话,她又有些好奇地道:“既然娶谁都一样,你为何又刻意来问我呢?”
那颜煦臻听罢了楚念禾的话,停下了脚步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她道:“从你待虎头的态度来看,我觉得你算是是个好人,所以,若是我的父亲将你纳为正妃,你也应该不会欺负我的母亲。我终有一天是会出去另立门户的,到时候她在府里孤苦无依,
若是再遇上个难缠的王妃,恐怕是要被欺负死了。”
颜煦臻这话说的虽有些孩子气,却十分真诚,对母亲的孝敬也是显而易见,让人感动。楚念禾也不由得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语气温和地对他道:“我不知你父亲将来会娶的正妃是谁,但不会是我。你孝敬母亲的心是好的,但你的母亲未必希望你为她担忧得这么多,若是知道了你脱离了孩子的童真,她可能会很难过。另外,我想告诉你,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强大,而不是盼着周遭的人都是弱小的好人,你说对吗?”
说罢,楚念禾朝着一脸若有所思的颜煦臻笑了笑,便站起了身,带着他又朝着前厅去了。
到了前厅,徐妈妈带着侍女们已将酒宴准备好了。颜离辰居主位,楚平克和陈氏作陪,楚念禾也坐在下头,气氛倒是十分的其乐融融。只是这一顿饭吃下来,楚念禾虽然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但仍是觉得元气大伤,看也不想再看颜离辰一眼。她心里又惦念着周济去打听的情况,待得酒过三巡,颜离辰也喝的面红耳赤之时,她便悄悄地假借身体不适偷跑了出来,抓紧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只是回到院子的时候,周济还没有从外头回来
。楚念禾百无聊赖地在自己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瞧着门外的方向,一边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一旁的小婵和小苓也是不敢吭声,只悄悄地在一旁陪着,气氛很是凝重。
到了天色略微擦黑的时候,周济便从府中的后门悄悄地潜回来了。楚念禾见到他,忙示意小婵将屋子里的二等丫鬟都清出去,又让小婵和小苓在院子里守着门,自己则带着周济一同进了厅里。
周济刚进了屋子,便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了四个描着蓝色花纹的小瓶子递给了楚念禾,口中说道:“今日奴才去了保和堂询问那里的管事,他说这雁魂香十分难得,是他托了朋友从塞外弄回来的,是千金难得的宝贵之物。我瞧他说这话水分不小,便将他给的价格压了下来,最后以便宜了一半的价格成交的。”
楚念禾听罢周济的话,笑着道:“做的不错。”又瞧着周济面上带着些费解的表情,便向他解释道:“我手头自然是不差这几个钱,只是这雁魂香难得,若是你不压价,直接便将此物买了下来,那管事必定觉得这药膏有极大的用处,说不定还生出窥探其中隐私的念头来,若是他将此事四处宣扬,恐怕不日这金云城便人人
皆知此物了。”
周济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奴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