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离辰道:“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究竟是何等贼子如此大胆,竟能潜入宰相府邸?”
楚念禾低眉浅笑道:“我实在不知那贼子意欲何为,好在父亲已经将他捉拿,我也便不再害怕了。”
一旁的沈湘芸瞧着楚念禾竟是一副毫发无损的样子,心头顿时冒起一阵无名火。现下看着颜离辰满脸的关切,更是嫉妒得火冒三丈。她向前走了几步,握住了楚念禾的手,一脸关切的说道:“姐姐真的无事吗?妹妹可担心坏了。”
楚念禾一双灵动的眼睛灼灼地盯着她,嘴里却是一如往常的温婉:“妹妹不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沈湘芸怎肯就此罢休,她附在楚念禾的耳边,却又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听闻那贼子潜入了姐姐的闺房呢……”
一旁的颜离辰听闻此话,眉头骤然蹙了起来,一双阴鸷的眼睛盯上楚念禾,似乎想从她的眼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上一世的颜离辰也是这样多心,就算看到楚念禾同侍卫多说几句话,他也会犯了疑心病,阴恻恻地在旁边说些奇怪的话。那时的楚念禾只当他是太爱自己,却没想过,他只不过是占有欲太强了,就算不爱她,也不许她跟
别人有什么联系。
楚念禾的心头抽搐了一下,反手握住了沈湘芸的手,问道:“妹妹这是听谁说的?”
沈湘芸还以为楚念禾会慌张,却没想到楚念禾竟反问起她来,她一时回答不出来,愣在了那里。
一旁的小婵斜眼看看沈湘芸,冷笑着道:“我们小姐昨天正在丫鬟房里同我们讨论绣样,没在自己房里,沈小姐耳报神倒是快,莫不是那贼子潜入房里的时候,沈小姐正在廊下看着?”
沈湘芸来不及细想,立即反驳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在那看着,我是……是听你们院子里的丫鬟说的!”
楚念禾看着沈湘芸慌不择言的样子,立刻冷了脸,朝着自己院子的丫鬟小厮说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开始嚼起主子的舌根了!今天就让沈小姐把这不要命的指出来,立刻乱棍打死扔出府去!”
颜离辰看着楚念禾冷清的表情和眸子里透出来的寒意,心中竟蓦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各府的世家小姐在他面前无不卑躬屈膝,谨小慎微,他还从没见过这种杀伐果决的女子,当真稀奇。
丫鬟小厮顿时跪了一院子,异口同声地道:“奴才冤枉啊,请主子明鉴!”
沈湘芸见到此景
,顿时吓了一大跳,她弄不明白,一贯温柔大度的楚念禾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根本就招架不过来。
楚念禾看着脸儿都白了的沈湘芸,道:“沈妹妹快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指出来吧!”
沈湘芸吭哧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大概是听外面的丫鬟说的。”
颜离辰看着沈湘芸一脸心虚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对沈湘芸的好感也几乎消失殆尽了。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楚念禾说道:“楚小姐既无事,我便放心了。今日我要回宫,改日得空了再来看望楚小姐。”
说罢,看也没看沈湘芸一眼,转身就走了。
沈湘芸眼睁睁地看着颜离辰就这么走了,想到自己在颜离辰面前又出了这么大的丑,又气又急,忍不住对着楚念禾抱怨道:“你现在怎么说话这么咄咄逼人,非要当众拆穿别人才开心吗?”
楚念禾听见她的话,忍不住要大声笑出来。她沈湘芸跟别人密谋要害她,如今未得逞,独自躲起来也就罢了,竟还想在颜离辰跟前有脸面,可不是太好笑了?她上一世到底是有多蠢,竟然败在了这样一个女人手下!
“沈湘芸,你可忘了我是谁了?”楚
念禾虽然嘴角漾着笑意,眼神却是冷得要将沈湘芸整个人都冻起来。
沈湘芸看着楚念禾冷冰冰的的样子,顿时如当头棒喝一般,这才意识到楚念禾的身份是宰相府正经的嫡女,自己刚才是十足十的僭越了。
“姐姐,”沈湘芸摆出她最擅长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拉着楚念禾的衣袖道:“你生气了?我只是……”
“只是想要在颜离辰面前得脸是吗?”楚念禾嗤地笑了一声:“以后怕是不能了!”
说罢,她猛地一甩衣袖,将沈湘芸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沈湘芸何时见过楚念禾这个样子,顿时吓得在她面前跪坐了下来,大声哭泣道:“楚姐姐,是妹妹糊涂了!若是有什么地方让姐姐记恨了,姐姐也不要这般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湘芸的罪过就大了!”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狠狠地攥紧了手心,明显是十分的委屈怨恨,楚念禾懒得看她惺惺作态,也不顾她哭得涕泪横流,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里。
折腾了这一早上,楚念禾已觉得累得不行,也不顾仪态,直接躺在自己的床上沉沉地睡了。
直到午时,楚念禾才睡足醒过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