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本是乡野村妇的女儿,因偶然被楚平克看中,便进府做了姨娘。虽是宰相府邸,也因不会讨好夫君从此受了冷落,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她的命根子。
听得苏氏拿她女儿威胁,林氏登时便吓得红了眼眶,哀哀地恳求道:“姐姐怎么处置我都行,但祸不及子女,求姐姐不要怪罪念依。”
楚念依听见娘亲这般卑微的乞求,顿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奔到了林氏的怀里。
瞧着哭成一团的林氏母女,苏氏心里暗暗得意。
让你故意为老爷缝制官袍,狐媚勾引老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来人!”苏氏喝道:“把五姨娘拉到院子里的瓦片处跪下!一切等老爷来处置!”
“三姨娘请慢!”楚念禾大喝一声,拦住了院子里的婆子们。
“大小姐,这姨娘们的事,我劝你不要插手,”苏氏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你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小姐,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这是威胁她楚念禾吗?
“三姨娘,”楚念禾反倒不急了,慢吞吞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既是要父亲来处理此事,不如一起在这里等着。作为一个姨娘,怕是没有处理家中事务的权力!”
“你……!”苏氏
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却被一旁的贴身婆子张凤给按了下来。
“夫人,”那婆子眼里满是谄媚,悄悄附在她耳边道:“这件事我办的十分妥当,就算老爷来了也没什么怕的。”
苏氏这才强忍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气氛正胶着着,楚平克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如剑般的眉毛紧紧地皱着,语气十分严厉道:“这府里可还能有一日安静!”
瞧着老爷满脸的不高兴,苏氏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老……老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林氏在自己的院子里行厌胜之术,这等大事,妾身实在是做不了主,只好请老爷过来!”
楚平克听闻此言,顿时怒发冲冠道:“闭嘴!你若是想死,不要带上我宰相府满门!”
苏氏没想到楚平克竟如此生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偷偷懊悔不该用这样的事来扳倒三姨娘,只是此刻木已成舟,也只得进行下去了!
她朝着来告发林氏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刻心领神会,作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说道:“老爷,五姨娘日夜拿着这扎着银针的小人行诅咒之术,奴婢实在不敢不说啊!”
楚平克眉头紧锁,站起身走到林氏的
面前,抬起脚便向她的胸口踹去!
“啊!”林氏被踹的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贱人!”楚平克吼道:“来人,把这贱妇带下去处死!”
一旁的苏氏瞧着这场景,兴奋的嘴角都在颤抖,恨不得替楚平克即刻弄死林氏。
楚念禾自然是把苏氏的得意都看在了眼里,她大声说道:“父亲,且等一下!”
虽然楚平克十分疼爱这个大女儿,但是楚府的家教还是非常严格的,他听见楚念禾也要掺和进来,立刻严厉地呵斥她道:“这些事跟你没关系!回你的院子去!”
“这件事怕不是林姨娘做的,”楚念禾表情十分淡定:“若是就此处死她,岂非是纵容了府里随意构陷他人的风气!”
“哦?”楚平克听闻此言,蹙眉道:“你有何看法?”
楚念禾起身走到那个精致的锦盒前,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这锦盒乃是最上等的檀香木雕刻而成,且不说这精美的雕工,就说这小小一块檀香木,便不是林姨娘平日能用得上的。”
楚平克略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苏氏听得胆战心惊,暗恨自己竟如此不够谨慎。
楚念禾并未看他们二人的脸色,继续说道:“再看扎这个小人的料
子,乃是上等的妆缎缝制而成,尤其是这些细小的银针!”
她眼睛直直地望向了苏氏,大声说道:“林姨娘平日的衣服都是补了又补,如何用得起白银制成的针!这分明就是你在诬陷她!”
告发林氏的丫鬟倒是伶俐,大声反驳道:“那小人身上写着大夫人和三夫人的生辰八字,这如何能做假!”
楚念禾悠悠地看向丫鬟,笑着问道:“你一个小小丫鬟,是如何得知府里姨娘的生辰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还说不是受人指使!”
苏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平克面前,大喊道:“妾身冤枉啊!”
楚平克虽很少管府里这些女眷的事,但听完楚念禾的陈述,竟也是信了几分,又听了这丫鬟的话,更是气的火冒三丈。他一双狠厉的眸子望向了苏氏,阴恻恻地问道:“我倒想知道,为何这丫鬟竟是向你来告发,而不是旁人?”
苏氏如同被人兜头打了一棒,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一旁的婆子瞧见此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