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一两吧。”
温清芷答,“你爹娘也涨,你爹如今是府里的管家,琐事极多,就涨到三两银子一个月。你娘,就二两银子一个月。”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月钱已经算很高了。
京中百姓,大多数一年都攒不下十两银子。
“哇!”
春雨两眼都快冒星星了!
她激动地在原地蹦跶,随后嘻嘻哈哈的跑着,欢快的模样让温清芷心中都卸下了一点伪装。
几人正走着,迎面疾驰来一队人马,幸好韩言手快,将她二人拉到一旁,不然今日肯定死于马下。
“这是干什么啊?”
“就是就是,骑这么快,要是撞到人该怎么办?”
……
人群中发出不满的声音,很快又平息下去。
“怎么,认识?”
温清芷见韩言一直盯着那队人马,问。
“是摄政王的血骑。”
韩言认真道:“这样动作,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边境敌犯?”
“不是。”
韩言摇头,“血骑是摄政王的私队,一切皆以摄政王为主,不在兵部管辖范围内。这样大张旗鼓,匆忙行事…莫不是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摄政王?”
温清芷似乎有印象。
那日自己回城,就是他让人给了自己遮羞的衣物。
算是有几分好感。
“他那样的人物,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温清芷道,“走吧,将银子送回府,你去修养,让你哥跟我再来一趟袁家。”
韩言震惊,“还来?还有债得要?”
“不是。”
温清芷摇头,目视前方。
今日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街上的叫卖声不断,满是鲜活的气息,让她心情愉悦。
“袁家换亲,不是小事。他们就是笃定皇上会下旨退亲,才敢这么做。”
“对啊,确实不要脸。这么明目张胆,简直没把姑娘你的名声放在眼中。”
春雨怒道。
“呵!”
温清芷冷笑,“他们为何要把我的名声放在眼中?大家各自所为自己的利益,没什么不对。”
“那你……”
韩言这就不懂了,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为各自的利益没错,可他们动了我的利益,就该死!”
她眼角上扬,笑盈盈的,“家里那么多铺子,日后肯定是要做生意的。他们今日这么做,日后我做生意,不是谁都能踩两脚?”
“换句话回来,谁又敢跟我做生意呢?”
“所以您今日才会明目张胆的来要债?”
韩言问。
“对,也不对。”
温清芷沉声,“他们欠我的,本来就该还。”
“今日来,无非就是想让他们难堪。”
她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总不能,他们差点害死我,我还什么都不做吧?”
“我没那么大方。”
她不知道‘温清芷’会如何,但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眼下,她无权无势,斗不过袁家,所以才会将这么多银子送给皇上。
如果是之前,她不确定皇上会不会跟她统一战线。
现在,她肯定,绝对会。
袁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臣子结党,对皇上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为自己,皇上也为自己。
她就是皇上手里的刀,即便杀不了人,也能割个小口子,膈应人。
“那您……”
韩言疑惑。
温清芷,“我那日进宫,向皇上讨了恩典——那就是,只能我断婚,不能袁绍休我。”!
韩言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儿,他居然能看到。
“您的意思是,一会儿您要去袁家…宣纸?”
“袁家这般举动可谓是将侯府的颜面踩在脚底下摩擦,我凭什么要忍?不欺旁人,就不会被旁人欺。既然他们选择了这样对我,那我为何要给他们留颜面?”
“要丢人,大家一起丢。”
“总归,袁家比我惨。”
这事一出,想必江家都会闹上一阵子。
梁子已经结下了,索性直接闹大。
闹大了,袁家才不敢再轻易弄死她。
毕竟……她身后靠山是皇上。
“姑娘…好计谋。”
韩言不知道如何说,只能夸赞她两声。
他觉得,他哥说的是对的。
这世上,唯有小人与女人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