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贴着门神年画的门轻轻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响亮。
“好像没人。”月玄站在门口往这个独门独院里望,并冲里面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吗?”
这时,小院里的房屋内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手里端着一个小花盆,然后放下花盆转身回屋,月玄和他身后的子桑廖晟进去叫她,喊了一声她没听到,于是大着嗓门又喊一声,她这才停下转头看。
“大娘,张大爷住这里吧?”月玄大声问。
老婆婆指指自己的耳朵,“我耳背,你大点声。”
月玄没办法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老婆婆点头,“他在屋里,你们找他什么事?”
“我们是实习记者想做些采访面试用。”月玄胡编了一套说辞。
老婆婆也听不懂,只觉得不是坏事就让他们进来了。
几人进屋,客厅不大,再放些家具显得窄小,张大爷正坐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听收音机。老婆婆走到张大爷身边拨了他一下,他睁开眼问怎么了,她指指站在门口的三个年轻人。
“这不是廖黑皮的儿子吗,你怎么有空来,快坐。”张大爷年纪不小,看上去能有七八十,然后吩咐老婆婆去倒茶。
“张大爷好。”廖晟点头哈腰打招呼,张大爷在这胡同里出了名,以前还做过村长,所以年纪大了更受人尊敬。
“那是你朋友吧。”张大爷戴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一看是两个没见过的年轻人。
“对,他们有事向您请教。”
廖晟给他们做介绍,张大爷本想起身跟他们握个手,他们看他年纪大没让他动。张大爷让他们坐别客气,老婆婆此时端着三杯茶水过来,放下茶杯忙自己的去了。
“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吧。”张大爷关掉收音机说。
“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这胡同的事。”月玄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您记得关于这胡同的事吗?从长辈那听来的也算。”
“这胡同的事”张大爷念叨着沉思一会儿,“你们是说这胡同的传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小的时候正是连年战乱抵抗外敌的年代,我和父母躲避外敌经常四处逃,那日子叫一个苦哇。”张大爷说起那时逃难的事来,他们不好打断认真听,他说了半天才说到榛子胡同。
“这里以前是村庄,叫榛子庄,因为庄外种植不少榛子。后来敌人来了,砍了树还放火烧庄,我们来时这里只有被烧毁的房屋,村民不知道逃到哪里了,如果说是被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子桑看张大爷说到这里停下便开口问:“张大爷,你们住进来后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张大爷手里攥着两颗山核桃,一边捻核桃一边想,最后摇摇头,“我们修葺房屋打算常住,我十四就去当兵,后来受伤不能打仗就回来结婚生子,但没听说过什么怪事。”
“就是说胡同里的怪事是最近几年才发生的?”月玄突然插嘴。
张大爷嗯了一声,“我在这里住了快八十年,除了下乡就没出过胡同。改革开放后这里同城市相连,村庄也改成胡同,村里的房屋建成连在一起的小院,很多老东西都给拆喽。”
此时,忙完家务的老婆婆进来了,搬了个板凳坐在张大爷旁边,“可不是,原来村东头的一只石狮子也给搬走了。”
“那是季强家的败家儿子嫌狮子占地给拉走卖了。”
“不是卖了,是改建时拉走的。”
“你这死老婆子整天跟我抬杠,我说卖了就是卖了。”
“说不过我就咒我,你这死老头。”
月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人在。两位老人因为石狮子的事吵了起来,月玄三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停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
“那只石狮子是什么时候被拉走的?”月玄问两位老人。
老婆婆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去年抱重孙子前三年马二狗家发丧五年前儿媳妇生病住院十年前快二十年了。”
张大爷仿佛受到什么启发似的抢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石狮子被搬走的第二天晚上下了场暴雨,那棵柏树被雷劈下一条树叉,还砸掉季强家几块砖瓦。”
“哪棵柏树,廖晟家后面那棵?”月玄指指廖晟。
“对,就是那棵,当年那石狮子就放在柏树下,因为石狮子放在院里不好看,所以季强家就把狮子卖了。”张大爷解释。
老婆婆听到这里又不高兴了,“我说了是改建时拉走了,谁跟你说拉去卖了。”
“我说的,你一天不跟我抬杠吃不下饭是吧。”
“是你老跟我打架,别怪我身上。”
月玄三人再次无语,这两人能吵一辈子也不容易,三人看他们吵起来又没完,借口说有事先离开了,让那两人继续吵。
“石狮子卖了快二十年八成已经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