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去眉府的马车上。
祁雁知浑身随着马车起起伏伏,颠颠簸簸。
反观一旁身着青褐色狐裘大氅衣的男人,坐得稳如泰山。
祁雁知撩开水蓝色的帘子,一眼望过去,满是白雪皑皑的山脉。
她忍不住舔了舔略干的红唇,沉住气,强装淡定的问道:“你别告诉我,堂堂御史府,建在这连绵偏僻的山脉处?”
这怕不是要把她卖了吧?!
都出王都城了!
一路颠得她头晕脑花的。
封湛伸出大掌,掌心向上,面不改色道:“眉御史的夫人大病一场,王都城内偏冷,便移到城外避寒了,有什么不对吗?”
“若是嫌颠得慌,本将军不嫌弃你,可以借你靠靠。”
祁雁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面前的大掌推开,强忍不适道:“不必了,各坐各的好。”
只是再颠下去,她当真是要吐了。
这就是她打死都不肯骑马的原因但凡游乐场内一点刺激性的设施,她都不想碰。
她就不明白了,好好一个活人,干嘛要去穷折腾
果然还是王都城内的路最平!
颠也是颠的,但至少不会像这里这般折磨人。
祁雁知苦着一张脸,她可不想到时见眉安荣时脸色黯淡无光。
一大早起来上来个全妆,还穿上自己水色的狐裘云锦长袍裙。
发髻上还别了两支云宫步摇。
这折腾的别是还没战斗,她就先狼狈不堪了。
封湛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好笑。
下一秒,起身在硕大车里移动了一下,坐到了祁雁知身旁。
顺带拿过后背处的垫子,塞在祁雁知的身后。
长长的胳膊一伸,轻而易举的将人揽入怀中。
祁雁知的后背抵着他的胸膛,显得极为娇小。
她的身体僵了僵,后背下意识的挺直。
小幅度的挣扎了一下,美眸微瞪:“你干什么
!”
封湛垂眸含笑,“有这大的人肉垫子给你垫着,这个便宜你都不占?那可不像你。”
这皇后御赐的马车除了奢侈极尽豪华外,便是这马车内的空间足够大,座椅足够宽足够软。
后背还能抵着软垫。
祁雁知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当真一点都不颠了。
仔细再这么一想。
反正俩人穿着厚厚的大氅狐裘衣,也就是多了个大型垫子而已不亏不亏
这么一想,祁雁知低着头也忍不住弯唇。
心安理得的靠着,殊不知封湛早在身后得意的笑。
五指点着一旁的软座椅,笑得如沐春风。
这路再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见路已过半程,他又慢悠悠的掏出一个陈旧的信封,往怀中女子的眼前递。
“看看吧!”
祁雁知短暂的歇了一会,头也不晕了,又收到封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信。
她一下便联想到当初从青楼小厮那得到的紫木纸,现如今面前这个,也是紫木中的一种。
默不吭声的接过,再平静的打开。
上面详细的记录了王都城里二十位贵女与富商之女如何设计引诱祁雁知出宫,再一步步将她带入青楼,继而招来那相貌不怎么样的小厮,与她行所谓苟且之事。
还有一页纸,上面有二十位贵女与富商之女的亲笔画押签名。
封湛缓缓道:“那小厮混迹青楼二十多年,二十名贵女最大的当年不过十六岁,虽身份高于他,却终究算计不过他。”
“你的身份又太过特殊,那些贵女自然是不敢告知家里人曾这般算计谋害你。那小厮仔细思量过你的郡主之位,最终留了个心眼,偷偷的威逼利诱那二十名贵女签字画押,又当着她们的面将信纸真相埋于土中。”
“实则第二日,他便自己偷偷挖走了认罪证。手握多家贵女的把柄,在王都城内也混得愈发如鱼得水。”
“
当年的小厮畏惧皇权,更畏惧闽南王妃的权势,最后还是不敢碰你。”
“祁雁知,你仔细看看,最后再告诉我,还想去治眉安荣的母亲吗?”
祁雁知的心情本来是毫无波澜的,毕竟这件事,她早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但听狗男人那么一说,她忍不住瞪了眼身后的人,“我现在已经在马车上了,你说出这种话,早干嘛去了?昨天怎么不见你说这件事?”
封湛下意识的躲开她的目光,一脸淡定,“昨日,忘了。”
信了他的鬼话
祁雁知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若不是这个靠垫实在太合她心意了,她一定对着男人的命根子狠狠来上一脚。
目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