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都安静的看着筝贵妃,就等她做出最后的决断。
筝贵妃低眸细思了半响,缓缓起身。
又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祁雁知面前。
“娘娘!”
祁雁知赶忙半蹲下去扶着她,慌张道:“贵妃别这样,折煞雁儿了。”
筝贵妃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哀声道:“此次我儿若能重生,我母家一族定当会一生一世为战神夫人祈福,日后战神夫人有难,我们也会拼死相助!”
“娘娘。”祁雁知听着这些话,只觉得万分心酸。
她自己也是一个母亲,所以非常懂筝贵妃的心情,“方才若没有五公主招来毒虫相救,我就已经死在那两个刺客手里了。”
单凭这份恩情,五公主就值得她奋力相救。
筝贵妃抽嗒着整理了许久的情绪,才渐渐变得冷静。
“我能引蛊虫出来,届时其余一切,便都得靠战神夫人了。”
祁雁知当即让出道:“贵妃请。”
俩人相继入了寝宫,殿内霎时便只剩下皇后与封湛。
皇后惆怅的叹了一声,眼神瞟到一旁的封湛,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半响,冷冰冰道:“杵着干什么?没看到本宫渴了吗?!”
封湛面无表情的转身倒茶水,双手奉上:“皇后请。”
皇后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桌案,他又乖乖将茶水放下。
“阿湛,你还记得自己是几岁入宫到本宫身边的吗?”
封湛一愣,眼神顿时变得柔和,毕恭毕敬道:“微臣不敢忘,十一岁。”
皇后幽幽道:“你十一,在本宫膝下养了五年。可在你之前,雁儿便已经在本宫膝下养到五岁才被她母妃接出宫。”
“你们同在本宫膝下生活五年,本宫待你们,胜过自己的亲生骨肉。”
“原以为你就算不喜雁儿,但总也不会虐待她。可惜,你还是让本宫失望了。”
封湛默默站着听训,原先柔和的脸渐渐变得冷漠,“皇后于阿湛有教养之恩。阿湛幼时只得祖母与您还有陛下亲自厚待,便也足矣。”
“阿湛永远不会忘记您与陛下的这份恩情,万死都无以回报。但皇后,阿湛与祁雁知的感情,与您的恩情
,是两回事。”
皇后蓦然间冷瞪了过去,“于是你便可苛待她?!”
“砰!”皇后猛地一拍桌案,“本宫就不明白了,你就算有再大的恨,关她何事!?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那么虐待她!?”
“阿湛,你真的太令本宫失望了!”
早日祁雁知会经历那一切,她打死也不会将祁雁知交托于他。
“罢了”皇后疲惫的捏着额间,轻声道:“反正不管本宫质问重复多少次,你也不会搭理本宫。本宫已对你失望透顶,不求你回报本宫养育之恩,只望你日后还有一丝良知,莫再伤了本宫的雁儿。”
“你也需明白,她祁雁知在王都并不是无父无母的野郡主,只要本宫尚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任何人再凌辱她!”
她不会放过贺家的
皇后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狠戾,默默的做了个决定。
封湛乖巧极了,顺着皇后的话答道:“皇后无须为祁雁知担心,微臣也算是明白一些道理了,日后定会善待她的。”
“不必!”皇后冷声拒绝,“七年前,本宫便是觉得你好歹养在我膝下五年,知根知底,本性极好,再气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可”
“本宫这次绝不会再信你!”
封湛沉沉的望向皇后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下总有些不安。
皇后近来身体很不好,他没有字字句句都顶撞回去,低头默默在一旁伺候。
同时也尽量站得离皇后远些,省得招她烦。
与此同时,寝宫内。
筝贵妃催动笛子,五公主的双耳内顿时蠕动出了十几只虫子。
那十几只蛊虫的身体黝黑,细看那一节节的肢节上还有些许黑斑点。
祁雁知拿出试管,双眸放光,“娘娘,可否给雁儿一只?”
筝贵妃错愕了几秒,“它们是寄生蛊,出了人体后便会自动死亡”
拿了它们也是放在身上腐臭,毫无用处。
祁雁知不好意思道:“无碍,尸体我也要。”
剖解这些寄生蛊的尸身,多少也能得到点什么好东西吧!?
她从前便是混迹实验台与手术室,既然
知道空间会缩小,那多作实验,为自己谋划总是没错的。
筝贵妃倒是没什么意见,“你若需要便拿去吧!”
祁雁知微笑道谢:“多谢娘娘。”握着试管跟握什么宝贝似的。
待收拾完那十几只寄生蛊,祁雁知才严肃道:“接下来便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