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心一再下沉。
她还以为封湛终于长脑子或者长心了。
结果到这个地步了,他还需要问旁人。
当真是可笑。
葛氏那把年纪,被这么直接提了起来,吓得整个人都快当场离去了。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贺音,眼神里满是恐惧。
贺音当即哀声嚎了一句:“祖母!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不肯放过我吗?”
“您自幼便欺辱我,不给我饭吃,更是借机克扣姨母们的月钱,把那些全赖到我身上,您全忘了吗?!”
封湛拧眉,略带嫌弃的将葛氏甩到一旁的地上。
“砰”的一声。
贺音当即凑上去抓着封湛的大掌,泪眼婆娑道:“阿湛,我祖母自幼就喜欢将所有的事赖在我一人身上,我忍不住与你抱怨。现如今,你宁愿相信葛氏都不相信我吗?”
“从前我可以忍,我不想你为了我跟家里人起冲突,可如今是杀人的重罪啊!阿音不能再任由她人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话落,她还含恨的瞟了眼一旁的祁雁知。
仿佛当刚才所有的证据不存在。
祁雁知嗤笑了一声,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张密函:“贺妾室把自己说得那般良善仁慈,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写密函偷战神印,意图陷害战神府呢?”
贺音猛地转过身,斩钉截铁的吼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呵。”祁雁知极轻的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劲,步步走近贺音:“贺妾室可真厉害。”
“种种证据指向你,所有的事都是你一人所为。你空口无凭,只会打感情牌,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冤,喊着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他人,凭什么信你?”
贺音被逼到桌子边沿,却仍旧是能露出一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求救般的看向封湛,封湛当即撇过脸,视而不见。
那一刻,贺音的心也凉了大半。
葛氏使了全力爬向祁雁知,然而没等碰到祁雁知的裙角,就被郑令与齐鹰拦下。
一把剑架在了她的脖颈处。
葛氏顿时举起手,眼神中满是恐惧:“郡郡主战神夫人,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这有证据!”
贺音猛地低头看向她,死死的瞪着她。
祁雁知挑眉,伸手擒住了贺音的手腕,朱唇轻启:“你说。”
葛氏连忙慌张的从里衣内掏出一张褶皱的纸,手指直颤,伸向祁雁知:“这里这里,这里是那日贺音给了我的一万两银票,让我用这个钱去雇城外的顶尖杀手!”
“里面有你们战神府银号的标志,她给了我一箱的白银,我当天就去了钱置司换成了银票,那掌柜的给我的一万两银票恰好就是当天贺音换掉的白银,之后我甩了五千两雇了几个便宜的杀手”
贺音十分警惕。
怕事情败露,还特地将一万两的银票换成了白银,足足一大箱碎银。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葛氏会在当天就去钱置司进行置换。更没想到,那掌柜的会直接把这个交出来的银票换给葛氏
。
“将军夫人你们不信可以立马派人去钱置司问那个掌柜的!一万两数额巨大,他肯定记得的!”
很少有人会将一万两的银票换成白银,掌柜的单置换这些白银,就花了几个时辰。
贺音瞪大双眼,没来得及伸出手,另一只大掌就横插过来抢过了葛氏手里的东西。
封湛阴鸷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直到看到那熟悉的银号标志。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贺音没杀人
祁雁知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后手,嘴角翘着喊道:“齐鹰,去查查。”
“不用了!”
封湛打断祁雁知的话,深邃的眸子中有他人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深意。
他看向贺音,冷漠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贺音露出那么冷漠的表情,说出那么凉薄的话语。
贺音抿着嘴,眼神中满是坚毅,嘴硬道:“将军想阿音说什么?我说我没有,我说全部的事情,我都不知情,将军信我吗?”
她抽泣了一声,深深的吸了口气,怨恨的看向祁雁知:“夫人你好狠。你精心设计这一出,怕是什么都想到了吧?”
“就因为将军偏宠我,你就这般容不下我,想置我于死地你当真是蛇蝎心肠!”
祁雁知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扯着嘴角轻声嘲讽:“是谁蛇蝎心肠,你心中自然明了,何须我多说?”
“至于我们两个究竟是谁容不下谁,你心中没数吗?我若是要置你于死地,何须费人又费财?连
你家中的祖母都为我所用,你当所有人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