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顺着声源看了过去,一脸平静,紧接着顺台阶而上,直接与男人擦过。
俩人之间无端的生出一种火花。
齐鹰第一次发现,有人的气场可以丝毫不输封湛。
“姨外婆,你吃饭。”
小团子肉乎乎的小手握住了林末的手背,将一双干净的筷子塞在她手里。
“你要吃什么,阿凌给你夹。”
姨外婆看不见,太可怜了。
祁樱在另一边,倒了碗热乎乎的汤,使劲鼓着嘴吹了吹:“姨外婆喝汤,可热乎了。”
说罢,她当真舀了一勺汤水递过去。
林末微怔,喝了下去,暖到心尖。
封湛面无表情坐下,此刻拳头都硬了。
他讨好了大半天,结果两小只夹都没给他夹过一筷子菜。
倒是对着一个瞎子狂献殷勤!
“阿樱,阿凌。”封湛忍无可忍叫停:“嬷嬷这么大个人,自己会吃。”
“况且,哪有主子喂奴才的道理?”
火药味十足的一句话。
史记默默的看着林末的侧脸。
就算再不明白,如今这般近的距离,他也该知道奇怪的点在哪了。
只是心中还是十分震惊,林末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意气风发的纪州少女,怎会落魄至此?
“砰!”祁樱忿忿不平的砸下筷子,叉着腰,皱着小脸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才是奴才!你全家都是奴才!”
祁樱指了一圈亭子内的人,最后将手指落在男人身上:“这里没有奴才,除了你!”
封湛:“”
得,几个时辰白忙活了。
他脸色铁青,林末却也阴沉着脸,眼珠子落在餐桌上,语气不善道:“可是战神在此?”
封湛黑着脸看着她:“你早已知晓,在这装什么糊涂?”
“将军既然不待见我”林末循声望过去:“又何必邀我入亭?”
本就患着眼疾,此时的林末在两小只眼里,就是个可怜人。偏偏这个可怜人还要遭他人针
对。
两小只不乐意,护在林末身前,齐声喊道:“不许你欺负姨外婆!”
祁雁知不在,他们就要替她护好林末。
封湛又一次被自己心尖上的宝贝伤到了。
他寒声斥道:“芝窑阿紫!”
“没看到主子们吃饱了吗?把他们带下去做功课!”
“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准出屋!”
两小只气坏了,扒拉着桌子,最后还是对着封湛拳打脚踢的被带下去。
林末没有阻拦,可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瑶瑶缩在林末身后,不敢抬头看封湛。
之前在军营初见,男人虽然寒着一张脸,可声音没那么凶
“将军。”史记在俩人间看了几眼,淡漠道:“既然您要处理家事,在下便先行离开了。”
话落,他又深深的看了眼林末。
林末也是一瞬间的怔愣。
刚刚那道声音,太像他了
待到亭中只剩下四人时,齐鹰在一旁惴惴不安,心中暗叹:夫人怎么还不回来
封湛沉着声问道:“说吧!费尽心机到战神府,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表面上答应了祁雁知接林末回家,但私心不允许他接受闽南王府的人!
林末微怔,这下彻底明白了。
她想的果然没错,祁雁知在这里就是过得不好。
“这里。”林末面无表情,启唇,淡漠问道:“是战神府?”
封湛略微不悦:“墓园就是我战神府的地盘!”
墓园
齐鹰轻抚额。
这下全毁了
“墓园。”林末心凉了大半,说出的话带着刺:“堂堂战神将军,让自己的妻子儿女住在墓园。”
“封湛,你当真是个畜生。”
她模糊的眼前有男子大概的轮廓,挺拔的坐在那,不动便如山。
可她丝毫无惧,甚至隐隐带怒:“我纪州的儿女,凭什么由你们王都城的人糟蹋?!”
她当初就该劝服林桠枝,不让祁
雁知下嫁!
墓园祁雁知是自嫁入这里后,就一直住在墓园吗
林末不敢想。
那可是王妃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是洛阳王的嫡外孙女
“咳!咳咳咳咳咳咳”
怒火攻心的林末陡然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色泛白。
“嬷嬷!”
齐鹰与瑶瑶大惊,连忙轻拍她的背。
封湛皱着眉头看她,心中纳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