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的一双寒目像是直穿人心的利剑。
“你深知今日之事若成,我一生清白尽毁,再度被囚禁,还有多少个七年,我能确定只是七年吗?”
封湛听着这些话,感觉心脏有些刺痛。
他甚至不敢看祁雁知的眼睛。
贺音低眉,抿着嘴,恨意填满心坎。
她要的根本不是祁雁知被囚禁
她从始至终要的,都是这女人永远的消失!
贺音抬头:“我会给夫人一个交代的!”
说完,她面容严肃的看向禾儿:“为何与茉婆婆一起去寻那小厮?”
她的眼神中暗含警告。
若是禾儿处理不好,她的结局,终将是死。
禾儿深知这点,浑身就像被浸入冰窖一般痛苦。
然而贺音不等她作答,直接看向茉婆婆:“还有你!为何有骁勇府的银号?又为何也假借我的名号。你可知这一切,都会陷我于不义?”
茉婆婆那张老脸更是藏不住事,只一呵,便忍不住瑟缩了起来。
在事情败露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想逃跑。
可方才禾儿告诉她
不!她不能说出实情若真说了,那些恶毒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孙儿的
就在这时,禾儿抬头,眼中带着清明:“夫人!奴婢当真没有背叛您!”
“奴婢自幼跟您,怎么会那么做啊?”
“是那茉婆婆,她心思不纯,奴婢几次提醒,您忘了吗?”
禾儿上前抓住封湛的衣角,痛呼道:“先前茉婆婆来求二夫人,奴婢就一直告诉夫人,千万不要信她,她就是在利用二夫人啊!”
“可是二夫人的心性,将军您知道的啊,她为了给乞讨者安家,散尽身上所有钱财。那一年的寒冬,骁勇府的人都不给二夫人衣物,她冻得都快死掉了,是您赶来,得知一切,救了她”
“夫人何等心善,她根本不听奴婢的,只见那婆婆老了,便一个劲的说,她不会有心思的!”
禾儿抹了一把泪,狠狠的瞪着茉婆婆:“可怎知,那日夫人回娘家,她也跟了去!在骁勇府鬼鬼祟祟!”
“不仅如此,她在二夫人回府后,还频繁的出入青楼,不小心被奴婢撞破了一次,今日更是慌乱中跑了出去。奴婢深知有诈,也跟着去,就是唯恐夫人被骗啊!”
她的说辞,看似挑不出毛病。
整个过程就是展现愚蠢又善良的主仆二人形象。
贺音一脸的痛惜:“那你为何不与我说明啊?”
禾儿摇着头,很是悲伤:“我与您说过许多次了,您可有一次听奴婢的呀?”
“再者说,奴婢没有证据,再多说,也是徒增您的麻
烦”
“奴婢怎敢?”
茉婆婆听到这,也都全懂了。
这是要她一人抗下所有的意思。
好狠心的主仆二人!
祁雁知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更是露出嘲讽的意味。
果然是蛇鼠一窝,肮脏的人都躲在一起了。
贺音一脸的悲痛,是错信她人时的难过表情。
她回头望着茉婆婆,伤心的问道:“为何那般对我?”
“我不是应了你,有帮助你的吗?”
“还有那银号,你究竟从何得来的!”
封湛也阴狠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意。
这毒妇,竟如此为非作歹
倘若真如禾儿所说,毒妇死一千一万次,都不可惜。
茉婆婆跌坐在地,一脸的生无可望。
她的可怜孙儿,才不足十月
而她已经半脚入棺材了,还要让孙儿陪葬吗?
左右不都得死
倒不如换孙儿一生富贵平安。
良久,她沙哑着嗓音,带着无尽沧桑道:“银号是那日随您回骁勇府,趁您忙乱时,偷盗的。”
贵女们惊得捂住了嘴,完全没意识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倒是眉安荣,一脸冷淡。
茉婆婆抬头,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眸恶毒的瞪着祁雁知。
仿佛回到了那时的水牢。
“你不过是只破鞋,贱到墙角里,凭什么在这狐媚将军?”
“有什么资格当作战神府的女主人!”
她张牙咧嘴的模样也不由得让人胆寒。
芝窑抓着祁雁知的手,一脸防备的盯着她:“你才是贱婢!有什么资格训斥夫人?”
茉婆婆仰天狂笑,手指直指祁雁知:“你指史那两个孽种毒打我,我凭什么不能对付你?你以为我只是想让你关进墓园吗?我是想你永远死去!”
孽种
祁雁知手指轻颤,面若寒霜:“你究竟为何那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