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看出瑶瑶的害怕,更是挡在她面前,劝慰道:“左校尉,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
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他当真不再挣扎了。
封湛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轻拍左岭的胸口:“你冷静了就好,有事慢慢说。”
随后,他眼神示意祁雁知将瑶瑶带过来。
祁雁知无言的盯着他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转身将手搭在瑶瑶的肩膀上:“你不想要认父亲吗?”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瑶瑶没理由会怕。
瑶瑶眼神中带着迷茫,轻咬唇瓣,轻声问道:“为何要认父亲?”
她常年待在破旧的院落里,虽然也听人骂过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但却从不觉得孤单。
“夫人,我的亲人是嬷嬷。”
这些话落入左校尉耳朵里,很是心酸。
左岭的眼眶中擒满了泪水,嘴唇发白的同时,还在强忍着颤抖。
封湛感觉得到他的难过。
祁雁知轻轻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单膝跪了下来,与小姑娘持平。
她酝酿着措辞,缓缓道:“瑶瑶可知,左校尉,是你在这世上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于你有愧,因为觉得没能参与你幼时的成长,更没能守住你,害你走丢了。”
“但是他也很难过,你看今天,他面临死亡的那一刻,都在想着你。”
“你可知,我们王都城为何如此安宁?”
祁雁知的声音很温柔,在这静谧的帐中极为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连瑶瑶也认真的看着她,努力的消化她的话。
“为为何?”
祁雁知笑了笑:“因为整个王都城,是你的父亲,左校尉,用他的生命和家庭换来的。”
“这么说或许会很自私,但是瑶瑶,如果
他不奋力征战,那这个世界上会有更多跟你一样的小姑娘,失去父亲。”
“我们未曾上前抵御过刀光剑影,总难免的把那些为我们创和平盛世的人忘了。”
“如若人人都和我们一般,只想守住自己的小家,那会不会,就没人替我们挡刀剑了呢?”
说到这,她不由得想抱抱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温声解释:“我说那么多,不是为了逼你做什么,而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有这个父亲的存在,忘记过去所有不好的东西。”
“因为这样,会有更多的人疼爱和照顾你。”
封湛深深的注视着祁雁知的背影,眼中冒出一点点的光,仿佛透过那个光,看到了心中的那个人。
神秘又惑人。
他的嘴角悄然弯起,再一次,怦然心动。
在场的,除了郑迫和祁奚,基本都经历过马革裹尸的战场。
祁雁知的那些话牵动了他们狂热的灵魂,熏热了他们圆睁的眼睛。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互相体谅,也没有那么难。
瑶瑶抬眸,看向床上的人,不知该如何做。
“接受了,我就得住在这里吗?”
她很心动。
没有人能拒绝有更多的人疼爱和照顾自己。
“夫人我不想要其她人跟我一样。”
刚刚祁雁知说的,她听进去了。
“但我不能留在这里。”
左校尉看见瑶瑶眼中的坚定,不可避免的又一次被刺伤:“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瑶瑶终于肯正视他的眼睛了。
“夫人刚才说了,你没有错,不用原谅什么。我只是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王府。”
封湛听后,下意识就想反驳。
刚想出声,又想到祁雁知在帐外的职责,他顿时换了一种比较和缓
的语气,眉头也尽量不皱着。
“为何去王府?”
虽然效果并不怎么样
果不其然,瑶瑶听见他的声音后,又缩了一下肩膀,低下头:“我可以接受父亲,但是我要去王府,我要去照顾嬷嬷。”
祁雁知一愣,心中泛起一丝感动。
瑶瑶强撑着抬头,走到床边,对着左校尉说道:“你有很多人照顾,嬷嬷只有我一个人,我不能离开她。”
嬷嬷
封湛立即想到在王府内看到的女人,好似还患了眼疾。
当时祁雁知想把人带走,还遭到了祁隆昌的阻止。
即是如此,那便难办了。
李副将插了一句:“那就把嬷嬷也带出来,大家一起住啊!”
祁雁知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她倒是想,可有人阻止,能怎么办?
瑶瑶回头看着祁雁知,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祁雁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力道:“我上次已经尝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