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凌厉的眼神盯着她,似乎也想不到朱氏会说出这样的话。
“照你那么说,是我花光了府中的钱!?”
朱氏向来喜欢在老太太面前献殷勤,平常更是对老太太唯命是从。
今日却说出那般话,还敢对着老太太摔杯子,她的一儿一女都震惊的望着她。
怎料下一秒,朱氏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更加暴躁了,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老太太的鼻子:“你这个老不死的!若非你日日要这个要那个,我会连个钗子都舍不得买!?”
“日日温补!你也不怕补死了!”
“砰”一声。
“放肆!”玉氏怒拍桌案,整张脸变得极其可怖,大喘着气:“你你一个小小姨母,竟敢如此说话!你你,你简直就是抽风了!”
尚且不说朱氏,就连这闽南王,都未曾敢那么说她。
朱氏也不知为何,自方才坐下后,就觉得浑身暴躁,一点就着。
那祁雁知一关心玉氏的身体,她就来气。
“小姨母?!”朱氏脸上挂着嘲
讽一般的笑:“这些年,我为府内上下操持!可是连个名声都没有!你又何曾尊重过我!把我当成一个随意使唤的丫鬟!”
接着,她突然指着祁雁知,手指不断的颤抖,眼睛却是看向老太太的:“她那该死的母妃!走了还霸着位!但她那该死的母妃走了后,你最开心了吧!”
祁雁知的眼神闪了闪,仍是无动于衷的坐在椅子上。
果然,这府内老的小的,没一个真心待过原宿主的母妃。
老太太没想到她竟什么都敢说,今日真是疯了。
“简直胡说八道!来人,快来人!把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蠢货拉下去!”
“谁敢动我!”朱氏睁着一双怒目,看过那一排的下人:“平日供你们吃喝的人是谁,一个个都眼瞎了吗?”
“你们以为靠着这个老不死,能有多少油水到你们手里吗?!”
那群下人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芝窑和齐鹰也很是不可置信,他们同时看向此时厅内最镇定的祁雁知。
为何会如
此?
明明方才那朱氏对着玉氏极其谄媚,恨不得亲自替她喝水了。
如今却指着玉氏的鼻子骂。
“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玉氏气得那副老龄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双手怒拍着桌案:“你妒恨那林氏!花光林氏留下的天价嫁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你你如今,竟敢将这些都冤枉到我身上!”
天价嫁妆
祁雁知冷冷的笑了一下。
这闽南王府的人,果真如那蛀虫无休无止的!
朱氏不满,也被老太太那话点火了,体内的暴躁之气越来越旺盛:“我花光那些嫁妆?!明明是你这个老东西!前一日让我买人参,后一日让我往你屋内添东西。若非如此,那嫁妆怎会花光!”
俩人愈演愈烈,颇有一番不死不休之意。
多年的积怨,俩人同在府内,早已互相瞧不上对方。
在祁雁知看来,这俩人简直半斤八两,都该死!
祁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吭声,蜷
缩在角落。
她不知道祖母和母亲斗起来原来那么可怕
祁东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拉住了朱氏的身体,将她按着桌椅上,含着怒气小声道:“母亲!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竟敢对祖母说出这样话,完全不像平常的朱氏。
他都在怀疑自己母亲是不是中邪了
那朱氏,被自己亲儿子那么一按,更加暴怒了,发了疯一般的挣扎,连头上的发髻都被打乱了。
“你这个不孝子!平日里就知道祖母祖母!你把我这个母亲放眼里了吗?”
“我知道,你是不是巴不得那林氏做你的母亲!这样你就可以叫母妃了!你就想当嫡子对不对!”
祁东到底是成年的男性,死死压住了朱氏,让她无法站起。
但听朱氏一番话,还是气得他手上青筋暴起:“你别发疯了!”
他母亲今日就是疯了竟敢当着祁雁知和祖母的面说这种话!
朱氏彻底被亲儿子的怒骂点燃了
,体内有一股火,不断的烧。
没有犹豫,她将指甲插入祁东手臂上的肉里,抬起后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厅中人瑟瑟发抖。
老太太更是颤了颤身体,眼神中带着一股狠戾。
祁雁知看着朱氏通红的脸,怒目圆睁的眼睛,心中一顿唏嘘。
这“暴躁水”就如同入了五脏六腑的毒药,能将人体内的所有怒气激发出来。
就算是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