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一支军队从晋安城郊外的营地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金镇山身披龙袍,坐在奢华的马车中,一手搂着一个爱妃,饮酒作乐,比神仙还要恣意。
宁墨宸穿着铠甲,身骑骏马走到军队的最前方。
随行的有左右副将和丞相,以及军中的校尉和各种官员。
这次攻打天都城,他们是势在必得。
威风凛凛的大军像蚂蚁一般穿过官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很快就逼近天都城三百余里。
金彩儿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与此同时,皇宫勤政殿内。
敬帝紧急召见了老侯爷。
“看来平南侯和宸王是不死不休了!”老侯爷叹息一声,看向敬帝,“陛下,攸关之际,单靠闫将军的那点兵马肯定挡不住他们啊!~”
“嗯!”敬帝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种时候才要沉得住气,不能自乱阵脚。”
“朝中有不少狗屁劝降派和招安派,甚至还有让朕直接弃掉天都城,带上金银珠宝跑到邻国去的!”
“哼,这些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敌人尚且还没打进城内来呢,他们就要卷着铺盖卷跑了!~”
老侯爷听后,淡淡道:“陛下,患难面前见真情,更能试
探人心,您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整肃朝纲,将朝中的奸佞之臣一网打尽,重新换血,这对江山社稷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事以后再谈!”敬帝打断他,“眼下还是先对付南方的那位‘皇帝’吧!~”
敬帝深谙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自己要负根本责任。
如果他一早就对金镇山和宁墨宸严加监督,也不会闹出起兵造反、谋权篡位这种骇事。
一个是自己的丈人,一个是他的儿子。
谁能想到就是这两个人会厉兵秣马、举兵北上呢。
“是时候使出杀手锏了!”敬帝眯起眸子,跟老侯爷开始密谋起来。
当天夜里,老侯爷便骑马奔出天都城,不知所踪。
奇怪的是,太史晴也离开了侯府,带着景浩和紫萝下落不明了。
整个天都城都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
百姓们看着大群官兵涌向城内,又是加固城防,又是打铁铸造兵器,又是囤积粮食的,也不知是想干啥。
“你说城内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会不会是要打仗了?”
“打什么仗?跟谁打啊?”
“对呀,这几年邻国都挺消停,没听说有开战的消息啊!”
“不对,我有一个外甥在平南侯麾下当兵,
听说那位侯爷要造反了,哎哟,那军队就跟天兵天将似的,一连夺走了南方数十个城池,官兵拦都不敢拦,直接缴械投降啦!~”
“呔,别瞎得得,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非砍了你的脑袋不可!”
百姓们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大部分人都在想,要不要赶紧离开这个战乱之地。
这些话恰巧被路过的宁锦凡听到。
他是带着董桐儿出来买糖葫芦的,闻听此言,直接跑到寒王府。
“老六呢?”宁锦凡望着正在看书的柳千璃,急声问道。
柳千璃翻了一页书,“去宫中面见父皇了!~”
宁修寒从早朝之后就没回来,听说正跟敬帝和一众军机大臣商议对策。
他毕竟是兵部侍郎,叛军攻城之际,要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宁锦凡听后心里酸溜溜的。
为何父皇不把他叫过去商议对策?
他不配是咋的?
“弟媳妇,听说老四造反了,真有这回事儿吗?”宁锦凡问道。
柳千璃合上医书,看了他一眼,“真正鼓动造反的是金镇山,这几天你跟湘琴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别出来乱跑了!~”
这两口平时最爱看热闹,别到时候两军对战时再伤到他们。
宁锦
凡没说什么,牵着董桐儿的小手走了。
柳小娥道:“王妃,如今天下大乱,咱们也出城躲躲吧!”
那些乱臣贼子一旦杀进城内来,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王府或权贵之家的宅邸。
柳千璃淡笑一声,“躲什么躲?摆了这么大的一场戏,不看岂不是可惜了?”
柳小娥:“?”
王妃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您慌慌神、意思一下也行啊!
宁修寒回来时天都快亮了。
柳千璃半睡半醒间听到床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睁眼一看,就见宁修寒已经穿上铠甲,头戴战盔,手中攥着一把红缨枪,腰间挂着长剑。
俨然是要出征打仗的模样。
“父皇一切都安顿好了?”柳千璃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