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魏公公捣着小碎步走进来。
见满地花瓶碎片以及敬帝无奈至极的表情,他脚步顿了顿。
贤妃娘娘又来闹了?
“陛、陛下,这是怎么了?”魏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敬帝‘啧’了一声,刚要说话,嗓子眼就跟冒烟了似的,干的厉害。
“你先给朕倒杯水来!~”敬帝闷声闷气道
这贤妃简直快要作死他了。
不就是被绑了一天一宿吗,又死不了人。
魏公公在桌案上寻摸了一圈,可用的茶杯茶壶都砸没了。
无奈下,他只好吩咐宫女去拿新茶具,泡好热茶端了进来。
敬帝吸溜了几口,这才稍稍恢复点神气。
“贤妃实在太不像话了,短短两天时间她就把朕作得连觉都睡不消停!”
“这偌大的后宫中,哪有一个妃子会像她这般不知轻重?咳咳!~”
吐槽了一通,敬帝揪了揪喉结,嗓子也松快了一些。
“魏公公,你刚刚没看到,贤妃居然满地打滚,把朕最心爱的红釉茶盏都给砸了!”
“这家伙把她能耐的,都快要上天了!~”
魏公公听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选择性沉默。
陛下,您绑了贤妃娘娘一天一夜,连茅房都去不了,弄不好都得尿裤子,她能不急眼嘛!
但话说回来
,陛下不让贤妃贤妃出宫,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寒王妃和皇长孙。
这件事必须要取其一,而不能兼顾两头。
陛下夹在中间确实很难办。
“魏公公,朕的皇孙儿呢,为何没抱来?”敬帝冷声问道。
老魏头的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低了。
魏公公噙着一脸微笑,把柳千璃的话转述给敬帝。
话末,他又拿出小煜儿的照片,“陛下,这是寒王妃交给奴才的画像,请您过目!~”
“这么小的画像?”敬帝诧异。
他接过照片只看一眼,就彻底懵住了。
这画得也忒像了吧!
神笔马良也勾勒不出这么活灵活现的画作啊!
“哎哟,魏公公你瞧,煜儿这小嘴和小鼻子,跟老六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呐!”
敬帝一脸慈爱地抚摸着照片。
倏地又想起来什么,皱着眉道:“只是煜儿的智商可千万别随老六,那臭小子就是一根筋,打小就缺心眼,傻得很!”
正在陪柳千璃用晚膳的宁修寒,猛地打了个喷嚏。
魏公公笑了笑说:“陛下,寒王跟寒王妃都很聪慧,所以小殿下长大肯定错不了的!~”
“得了吧!”敬帝瞥了他一眼,“寒王府中,也就璃儿那丫头本事大、鬼点子多,剩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白扯!”
正在寒王府练剑的太上皇喷嚏都快打爆了。
敬帝骂的欢,居然把自己的老爹给忘到脑后去了。
翌日清晨,兵部尚书赵金河匆匆来找敬帝。
“陛下,好消息!~”赵金河喜笑颜开,弓着老腰行礼作揖。
宫女们正帮敬帝穿龙袍。
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有什么事不能等上朝再说?”
敬帝站在一面四四方方的铜镜前,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口。
赵金河道:“陛下,兵马大将军闫广一率兵凯旋了,晋丘国这次元气大伤,被打得落花流水,恐怕在今后几年内都不敢作乱了!~”
此战大。大振奋了梁国军民的信心。
闫将军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敬帝‘嗯’了一声,并没表现的太兴奋。
这件事他一早就听说了。
“各部官兵论功行赏,早朝过后,把闫将军叫到御书房来!”
他要当面钦赏闫广一。
“微臣遵旨!~”赵金河拱了拱手。
其实敬帝心里多少有些替宁墨禹不值。
若是他在南疆立下战功,哪怕从军营里混日子,捱到回京的那一天。
敬帝也不至于这般责罚他。
怪就怪他自个儿不争气,还娶了位糟心的媳妇。
赵金河走后,贤妃又双叒叕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那
嗓门就跟大喇叭似的,吱哇乱响。
敬帝面色一慌,急匆匆地往殿内跑去,边跑边吩咐魏公公,“快、快把她挡住!”
这活祖宗,一天闹八遍,他脑袋都快炸开了。
魏公公刚要去拦,贤妃就闯了进来。
她望着敬帝仓皇出逃的背影,大声问道:“陛下,你要干嘛去啊?”
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宫,去寒王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