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璃这几日在侯府住得颇为自在。
主院和清亭院她可以随便走动。
闲暇时,她也会给娘亲和外祖父做一顿好吃的。
虽然惊诧她为何会下厨掌勺,但做出的菜肴非常符合二人的口味。
柳博阳和贾氏在马厩里蹲了三天,出来后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马粪味儿。
柳婉婷也饿了三天三夜,放出来时,她细腻如瓷的俏脸早已变得面黄肌瘦、惨不忍睹。
主院被里里外外拾掇了一遍,老侯爷住了进来。
窗帘、屏风、花瓶、茶具,以及桌椅板凳和香鼎酒器等等。
只要老侯爷看不顺眼的,通通换掉。
长孙氏依然住在清亭院,她认床,不喜欢换来换去。
至于柳博阳等人,被老侯爷打发到侯府最破的院子去了。
清亭院。
柳千璃捧着一只包裹黄泥的鸡,扔进临时搭建的火炉中。
这种叫花鸡烤熟之后,味香肉美,娇嫩可口,油而不腻。
是柳千璃最喜欢的菜品之一。
“等半个时辰就能吃啦!~”柳千璃眉眼弯弯,笑容甜美。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嗔怪道:“小吃货,就知道欺负娘亲。”
柳千璃明显感觉自己吃胖了。
精致的脸颊圆嘟嘟的,泛着粉润的光泽。
添了一把
干柴,柳千璃便坐在炉前打盹。
这时,宁修寒自清亭院外走了进来。
宇樊跟在他身后,肩上扛着一只硕大的包裹。
“就搭在这儿吧,背阴。”
宁修寒指着桂树,吩咐宇樊,“动作快点。”
“哦,是!~”
柳千璃闻声惊醒过来,然后就见宇樊猫着腰,正努力搭建帐篷。
宁修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张俊脸长满胡茬,星眸中溢满了疲惫和沧桑。
多日不见,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虚浮,男人气息愈发浓重了。
“王爷,你干什么?”柳千璃小脸一沉。
“为毛在我的院子搭帐篷?马上拆走!~”
狗王爷,真是得寸进尺,脸皮越来越厚了。
宁修寒耸了耸肩,无辜道:“为何要拆走?你是本王的王妃,咱们理应住在同一个院子。”
他总结了,追媳妇三要素:胆子大、心思细、不要脸。
缺一不可。
死丫头现在不原谅他,但架不住他软磨硬泡。
柳千璃狂翻白眼,抱着胳膊道:“王爷,这里是我外祖父家,不是寒王府!~”
“你就不怕我外祖父把你扔出去?”
狗王爷,撒泼打诨也不挑个地方。
等外祖父从宫中回来,看怎么收拾他。
谁料宁修寒一脸淡然
,走到木墩前缓缓坐下,“恐怕要让璃儿失望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王住进来,是经过侯爷特准的!~”
“哈?”
柳千璃睁大眼睛,满目惊疑。
外祖父为何要帮狗王爷?
他不爱自己的外孙女了吗?
其实就在宁修寒出宫前,特地去找了一趟老侯爷。
他把自己描述的非常凄惨,没有媳妇活不了,每天夜里以酒为伴,痛不欲生。
所以请求老侯爷批准,允许他住进侯府,谁也不打扰的那种。
“璃儿!”宁修寒敛住笑容,憔悴的脸颊上满是疲倦和苦涩。
他端详着柳千璃,正色道:“自打咱们成亲以来,本王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你。”
“从前的侯府三小姐本不是现在的模样。”
“她内向孤寂,不懂世故还善妒偏激。”
“本王不管你是不是曾经的柳千璃,但从你为本王救治残腿、医好双眼的那刻起,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
说到这里,宁修寒站起身,缓步走到柳千璃面前。
他星眸中倒映着柳千璃的俏脸,仿佛一张精美的古画,镌刻在彼此的心中。
“璃儿,本王做过太多禽兽不如的事情,伤你入骨,心痛悲戚。”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
为王府的大局着想,为本王前程勾画蓝图。”
“可本王却说出那等令人发指的话来,站在璃儿的角度去想,本王也不会原谅自己。”
柳千璃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和道歉,搞得有些迷愣。
她捡起一根木棍,扒拉一下炉中的炭火,喃喃问道:“王爷到底想说什么?”
认错的态度倒是很诚恳。
但这些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表白。
宁修寒神情严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