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萧恒愣怔片刻,幽幽冷笑,“六弟,你这伶牙俐齿的本事,是跟寒王妃学的吧?”
“她尚且能说会道,你又怎能甘居下风呢?”
他这是骂宁修寒的嘴,像娘们似的尖利如刀。
“二哥羡慕了?”
“那真遗憾,璃儿是本王的王妃。”
“论能说会道、训练口才,她只教本王一个人,二哥就没这个福气了!~”
他说得洋洋自得,满脸荣光。
仿佛自家媳妇会喷人,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宁萧恒紧紧攥着拳头,“骂人算什么本事,六弟就不觉得羞耻?”
“不觉得啊!”宁修寒挑起眉梢,“挨骂不还嘴才叫憋屈无能呢。”
死丫头说过,当对方跟你阴阳怪气时,就该及时怼回去。
这一点,宁修寒已经应用的很娴熟了。
宁萧恒脸黑如碳,转身走到门口,“六弟好自为之吧,希望你回去后,警告寒王妃,莫要再找大嫂和母后的麻烦!~”
“站住!”
宁修寒眯起星眸,不冷不热道:“本王也要提醒你一句,认清自己的处境,别自讨没趣、狺狺吠语。”
“六弟此话何意?”宁萧恒回过头来,咬牙切齿。
“什么意思?”
宁修寒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二哥真
以为这么做,皇后娘娘和大哥就会感谢你吗?”
“别做梦了!”
“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皇后娘娘可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帮助大哥!”
“而你呢?不过是棋盘上冲在最前面的小卒而已。”
“待大哥功成圆满之后,皇后便会弃之敝屣,果断将你甩掉。”
“同样是皇后的嫡子,儿臣的母亲,难道二哥甘愿做马前卒,被人利用完后,被当成泔水倒掉吗?”
言及此处,宁修寒顿了顿,一张俊朗如玉的面颊写满了晦暗和嘲讽。
“如今二哥还充当好人,来替禹王妃和皇后伸冤,你真可笑啊!”
贱,纯属犯贱。
要不是今天心情好,宁修寒都懒得骂他。
家里的死丫头怀了宝宝,他可不想在宁萧恒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一番话痛彻心扉,直击宁萧恒的灵魂。
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
母后对宁墨禹可谓是殚精竭虑、尽心尽力。
扶持他、袒护他、帮衬他。
可对自己呢,不闻不问、冷眼相待。
甚至让他倾尽所有去帮大哥谋取储君之位。
如此不公的贬低和歧视,让他有怒难言、如坠冰窟。
“本王的事,不用六弟操心,哼!~”
宁萧恒冷哼一声,甩了甩宽袖
,阔步离去。
他今天很扎心。
望着宁萧恒的背影,宁修寒勾了勾嘴角,情绪如常。
“来人!”他朝门外唤了一声。
片刻后,那名年纪不大的小侍从走了进来。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宁修寒坐下身,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水。
“你可知,天都城内,哪家铺子做的点心最好?”
那日他见死丫头带着柳小娥搭烤炉,弄得满身污泥。
说是要做面包和饼干之类的。
宁修寒听不太懂。
他的理解就是死丫头想吃点心了。
小侍从挠了挠脸,“殿下,属下听说春香斋的点心不错,就连宫中的娘娘和嫔妃们,也经常吃他家的点心。”
宁修寒听后,轻轻颔首。
他自己不太爱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
但死丫头喜欢。
“你去春香斋一趟,挑几样可口的点心送回王府!~”
“是!”
小侍从拱了拱手,正要离去,宁修寒又叫住他,“等一下!”
他扫了眼桌案上没处理完的公务,眉心微蹙,“还是本王亲自去吧!”
翘班回家陪媳妇。
至于手头上的工作,先放着吧!
出宫后,宁修寒乘坐马车,直奔春香斋赶去。
这里的点心不便宜。
上等的玫瑰酥
和松子糕,一盒就将近十两银子。
像如意糕、糖蒸酥酪、栗子酥等等,虽然便宜,但量太小。
他一口气就能吞进去七八个。
最后,宁修寒买了两盒梅花香饼。
并吩咐掌柜的,让他每天都往王府送去两盒种类不同的点心。
他以前,可从没给女人买过点心。
即便是柳娇儿,也不曾收过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