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鞋盒子大小的手提包,纯黑色。
是她平时装化妆品和文件用的。
柳千璃弯腰捡起,刚拉开拉链,就见一大堆药品冒了出来。
针线、纱布、麻药、消炎药、碘伏等等。
甚至连破伤风都有。
柳千璃眨了眨眼,她不记得自己包里有这些东西。
“算了,先包扎伤口吧!”
柳千璃拿着药品坐在铜镜前,不经意的瞟了自己一眼。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女人。
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森寒恶鬼,狰狞可怖,惊悚万分。
特别是脸颊上的一道疤痕,从左眉一直横亘到右耳根。
像一条千足蜈蚣,在脸上轻轻蠕动着。
“我靠,不是吧!”柳千璃惊呆了。
这原主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个鬼样子?
但仔细一想,她脸上的这条刀疤,似乎是从小就有的。
那时,定安侯府举办宴会。
柳娇儿把年幼的小千璃叫了出去,引到后院。
然后角落中凭空出现一名壮汉,用尖刀划破她的脸。
小千璃跑到侯爷面前告状,可那混蛋爹爹根本不相信她。
原主的娘亲虽是正妻,但并不受宠。
所以不管柳千璃受了何种委屈,都得闷声吞下,不敢造次。
“柳娇儿是吗?很
好!”柳千璃扬起红唇,轻轻擦洗着伤口。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屋外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小姐,您没事吧?小姐,小姐!”
是她的贴身丫鬟,小娥。
“进来,嘶!~”伤口吃痛,柳千璃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
柳小娥推门冲了进来。
见柳千璃浑身是血,她‘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呜,小、小姐,呜呜!咳咳,呜!~”
柳千璃:“。”
我还没死呢!
“憋住,不许哭!
“小、小姐,奴婢刚刚见王爷回主院了,他、他没把您怎么样吧?”
柳千璃嗤笑,“是没怎么样!”
只是灌了毒药而已。
“你去倒碗水来!”
她渴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哦!”柳小娥应了一声,端起茶壶,“小姐,这壶是空的,奴婢去厨房看看!”
她很快就回来了。
厨房的门被锁上了。
柳千璃眯了眯眸子,简单处理好伤口,便拎着手提包往外走。
包包里面装满了药品,是她活下去的保障。
绝不能弄丢。
“小姐,您干什么去?”
“找水喝,你去睡吧!”柳千璃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夜空黑魆魆的,不见半点繁星。
那片沉云依旧氤氲在天边,
遮挡了月光。
闷雷阵阵。
可就是不下一滴雨。
寒王府面积很大,柳千璃转来转去就懵圈了。
她又走了片刻,忽见前方出现一抹亮光。
影影绰绰,若隐若现。
柳千璃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晃晃悠悠的走过去。
“嘎吱!~”
推开房门,一缕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
柳千璃挑起眉梢,内心隐隐有些好奇。
何人在此疗伤?
雕花屏风后面,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柳千璃瞄向桌案上的茶壶,拎起来‘汩汩’灌了两大口。
“谁?”一声爆喝乍然响起,“谁在外面?”
柳千璃擦了擦嘴,绕过屏风。
然后就看到软塌上躺着一个男人。
他左腿微微变形,上面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
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让他面容扭曲,冷汗横流。
“你是谁?滚、滚出去!”宁修寒瞪着一双无法聚焦的瞳孔,面向屏风怒骂。
柳千璃:“???”
什么情况?
这男人好像看不见她。
白天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瞎子?
“呵呵!~”柳千璃笑出声来,“狗王爷,你瞎了?”
是她?
这女人没死?
真是祸害遗千年,那么多乌头散灌进去都没毒死她!
“放肆
!”宁修寒雷霆震怒,笨戳戳的从榻上爬起来。
柳千璃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观察一下宁修寒的眼睛。
他好像,真的看不见自己。
夜盲症吗?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