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抚着胸口一脸悲痛:“阿弥陀佛,路贵人福薄,没想到竟然带着未出世的小皇子一起去了!陛下才将将醒来,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消息!”
众位妃嫔又是一阵沉默。
祺妃抬眼往里间望了望,像是不相信路贵人已经死去似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太医和稳婆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淡淡望着地面,殿中安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没一会儿,一个带血的包裹便从房中被捧了出来,里面便是浑身血污的孩子。
是个皇子。
“陛下也到了服药的时间,本宫先去
伺候,这里就有劳祺妃妹妹照看了。”皇后娘娘起身,神色暗淡道。
她身上的衣衫流光溢彩,印照的她也光华万丈,看不出一丝悲伤。
其他妃嫔闻言也点点头,立刻道:“臣妾告退。”
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下祺妃娘娘一人。
她望着铜盆里包裹严实的一团,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作呕,但好奇心驱使她走到铜盆边上,她望着被学侵染的床单,低声道:“打开。”
跪在地上的稳婆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错愕地看了一眼祺妃娘娘,没有动作。
祺妃神色冷峻,用只有两个人能
听得见的声音道:“本宫让你把包裹打开!”她定然要见一见这孩子。
稳婆这下确定了吩咐,立刻弯腰解开了层层裹着的系带,露出里面青紫的婴儿身体,还有淡淡的血迹沾满了全身。
是个男婴。
已经能看出身体的轮廓和面貌,长得很精致,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死在了路贵人的肚子里,祺妃盯着婴儿精致的五官仔细看了看,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
依稀看得见婴儿的容貌又几分何云景的影子。
她立刻转过身去,冷冷道:“包好了放进路贵人的棺椁一起葬了,别让陛下知道,只说这孩
子已经胎死腹中了。”
稳婆愣了愣,点头应了下来:“是。”
夜晚悄然来袭,许多秘密就这样悄然被夜晚埋葬,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大牢里,何云景望着照在床头的月光,他的心中突然猛的跳了几下。
耳边是西索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见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从房梁上倒吊下来,一弯腰扔了个东西进了牢房。
还不等何云景反应,那身影已经鬼魅似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周围寂静无声,何云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盯着他,他上前将黑衣人丢下的东西捡起。
是一封信。
他借着月光展开信件看了看,上面是祺妃的自己,这样的簪花小楷何云景曾经暗自模仿了多久,却学不出风韵,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着上面的话语,他的神色越来越暗淡,脸色也越来越沉。
合上信件,何云景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心中已经有了论断。只差最后一步。
他用力捏紧了信件,几乎瞬间信件就画为了一堆齑粉,他掏出狭长的哨子,站在床边对着远处用力吹起。
呜咽似的哨音传向远方,像是有人在漆黑的夜晚哭诉似的,没一会儿便有几个黑衣人跃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