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众人注视,宁百川置若罔闻,跟着官兵来到了宫中。
养心殿内,一应人员已经到齐,何太清端坐在大殿之中,面色青紫,说不出的阴沉。
周围几人都低着头,只有莫桓祁神色泠然,看见宁百川仿佛看见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似的。
黑甲人带着宁百川来到了殿中后,便行了个礼道:“陛下,宁远王爷来了。”
“参见陛下。”宁百川弯腰行了个礼,他注意到四周有一位军营里的人,掌管粮草的苏璨,一直管理着军中的粮草,怎么今日来了?他的目光在苏璨身上略微停留了片刻。
苏璨站在莫桓祁身后,像是察觉到了宁百川的目光,他低着头没有望过去,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缩在莫桓祁身后。
“宁百川,你可知罪?!”何太清的目光瞬间落在宁百川身上,猛的出声,高声说道。
一阵看不见的威压袭来,众人将头低的更甚。
宁百川却顶着压力抬起头和何太清对视,不解道:“臣,不知。”
何太清将桌上的奏章拿起来,一把丢向宁百川,冷冷道:“看看这上面是什么!”
厚厚一叠账本带着奏折砸在宁百川身上,他哼也没哼一声,立刻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奏章开头就写着,宁百川贪污银两,跟经办粥摊的人员串通,用混了沙石的粥汤布施,还挪用军中粮草,克扣军饷,一条条一项项都是杀头的大罪!
宁百川越看神色越凝重,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什么时间地点也写的明明白白,他跪在地上,只觉得头顶有千钧之力压过来,让他不能喘息。
可是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他绝没有做过!
“回禀陛下,臣不知。这些事情臣确实不知!”他挺直了腰板,将奏折捧在手里,高高举起来,示意递回去。
何太清见他这幅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直接将
手中的茶杯狠狠扔过来,杯子砸到宁百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鲜红的血液:“这么多年朕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给朕管理军营的吗?!还有那些难民,这是用来救命的粮食,你竟然敢在里面掺东西!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茶盏不过拳头大小,即便用力很大,也只是在他额角擦出指甲大小的伤痕,伤口不断流血,看的姜福海胆战心惊,他跟了何太清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动这样大的火。
“臣确实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军中粮草军饷都是有专人处理,我从未接手!”宁百川昂起头,铁骨铮铮不愿承认。
说到这里
,一旁的莫桓祁冷笑一声,缓缓道:“小王爷怕是忘了,军中可不止以为账房,跟你串通好的那一位如今已经下了大狱,这也是军中的账房先生,不如他来说说如何?”
说罢他转身,身后的苏璨暴露在众人目光中,再也躲不掉了。
苏璨四十左右的年纪已经满头白发,脸上也是说不出的苍老,仿佛五六十岁的人,他在军营中不受待见,也没有什么朋友。在账房先生里也不拔尖。
见到一脸冷冽的宁百川,苏璨的腿止不住的颤抖,宁百川一向以军纪严明著称,若是这次的事情不能搬倒他,只怕他以后也别想在军营里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