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侯府,陆雪染恍惚间以为自己进了首饰铺子。
仆人们已经把马车上的东西全都搬了下来,足足几大箱衣服还有首饰摆在院子里,这么一对比显得旁边一筐种子十分不起眼。
“侯爷,许多种子也包括首饰吗?”陆雪染嗔怪道。
宁百川倒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道:“看着你应该喜欢,就都买回来给你。”
这些首饰包含了淮阴的风格,看上去跟京城的略有不同,也精美异常。
陆雪染一眼就看见了那根鲜红的珊瑚簪子,简单的样式保留珊瑚的本色,旁边点缀一些小小的金丝做成的花,美丽又可爱,她伸手拿起来仔细端详
。
旁边的仆人依旧从车上搬着东西,还有不少新鲜的金盏花放在车厢里,宁百川就差把整个淮阴一起搬回来了。
见到陆雪染低头端详簪子,一捋乌黑的发丝从她脸颊滑落,乌黑的发丝和雪白的皮肤相得益彰,衬得她清丽出尘,举世无双,正配的这第一无二的珊瑚簪子。
宁百川接过簪子将她一捋秀发挽了上去,漆黑的发和鲜红的珊瑚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显得美丽异常。
陆雪染回眸一笑,颠倒了终生。
一旁的琥珀和碧水见陆雪染与宁百川如此恩爱,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脸上是欣慰的笑。
这几大箱东西搬进陆雪染的院子花了足足一上午
的时间,琥珀等人将东西登记入库更是花了整整一天时间,陆雪染坐在床前的贵妃榻上,一只手摸着小鹿乌黑的毛发,一边噙着笑,忍不住摸了摸头上的簪子。
她很喜欢这支簪子。
书房中的宁百川收到了一封信,是郑戎笙飞鸽传书寄来的。
信上内容很简单,但却让宁百川紧拧着眉头,一直不语。
黑青在旁边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侯爷这样凝重?!
见宁百川坐在凳子上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黑青忍不住提醒道:“侯爷,从外头回京应该先觐见陛下才是。”
宁百川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道:“这件事恐怕又要
起风波。”他捏紧了信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黑青一愣,随即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已经结束了?”
宁百川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黑青,他接过信件快速读了一通,愤愤不平道:“这个郑戎枫果然是装疯卖傻,没有杀他他竟然还不好好珍惜,还逃出来!”
没错,郑戎枫逃走了,并且在几队守卫看管下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现在郑戎笙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若说郑戎枫还有什么办法,大约也只有投靠他舅舅一家了。
郑戎枫的舅舅便是京城里的兵部侍郎,胡维生。
只是京城距离淮
阴一百多里路程,他只身一人如何逃来?!想必只有一个答案,便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宁百川捏了捏发涨的太阳穴,心中有些烦躁。
这个郑戎枫实在是烦人,若是真到了京城定然会掀起一片波澜。
如今是宁百川离开淮阴的第二天,郑戎枫也是同一天逃走,若是他有人相助,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京城。
“你跟我去胡侍郎府中看看。”一身疲惫的宁百川起身,眼神瞬间冷冽。
黑青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将那张信纸叠好放好,跟着宁百川一起朝城南的胡侍郎家中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也混入京城,他并没有去城南,反倒是朝着城中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