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华脸上也难得多了几分轻松神情,她柔声道:“那时候雪染才五个月,哪里会记得。”
阮平川笑了笑没说话。
下人端来茶水和点心放在桌上,三个男子也第一次见这样稀奇的东西,尝试着拿起来吃了两口。
甜腻的味道充满口腔,他们有些不习惯,又把茶点放回了盘子里。
“不得无礼。”阮平川见状不悦地训斥道。
看着这些孩子顽皮的举动,阮锦华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还小,也不知道京城的礼仪,这样也是难免的。”说着她看向几位男孩,“我这里不用管那些虚礼,你们尽管吃就是。”
三个男子见状也立刻拿起茶点又吃了起
来。
“姐姐,这三个孩子你是第一次见,这个大的是阮吉,两个小的是一胞所生,叫阮虎和阮豹。家里还有一个小的,叫阮祥安。”阮平川一次介绍着。
提起几个儿子,他脸上是难掩的自豪。
这些孩子虽然不像京城里的孩子从小识文断字,但他们从小习武,十四岁就能杀狼,都是习武的好手,也不逊色他人。
“好,都是好孩子。”阮锦华望着他们是满眼的欣慰。
随即她望了望门口,压低声音道:“你这次回来,可上书陛下了吗?”
咔嚓!
又是一道闷雷响起,雨下的更急了。
阮平川神色自若,声音依旧洪亮震耳:“事发突然,我当时就
写了奏章,只怕还没送到京城来。”
他们得到消息后骑了一天两夜的马赶到京城,奏章怕是还在路上呢。
阮锦华有些担忧:“你们无诏进京,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掀起风波,这几日你们便住在丞相府,等丧礼结束,你们便回去吧。”
阮平川洪亮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他咽了一口口水,十分憋屈,这么多年他从不曾踏出大漠半步,如今前来奔丧还要偷偷摸摸的!
“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应该也累了,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厢房,先去休息吧。”阮锦华对着一旁的顾妈妈点点头,示意带他们过去。
连妈妈会意立刻上前来,对着阮平川行了个礼,恭敬道
:“将军,跟奴婢去厢房吧。”
阮平川连着两天没有休息,确实累的不轻,他也没有拒绝,抱拳对着阮锦华道:“那我先去休息了。”
三个男子也抱拳同样说着,几人便告退了。
陆雪染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
她这位舅舅跟阮锦华长得一点也不像,举手投足都不像,难道另有隐情?!
阮锦华看出了陆雪染的心思,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道:“你这位舅舅啊,年轻时就是急性子,现在还是。”
陆雪染疑惑道:“母亲,为何我从没有听过这位舅舅!?”她仔细思索许久,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没有这位舅舅的信息。
外头的雷声大
作,将人说话的声音也隐藏起来。
阮锦华坐在陆雪染身侧,小声说起当年的事情,陆雪染一一听着,终于明白了原委。
这位阮平川不是神威将军亲生,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便养在膝下,神威将军当年身故,就把兵权全都交给了他,当时的先皇忌惮他手中的十万大军,便派了他去守大漠,无诏不得回京,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期间曾有一次被当今陛下召回京城述职,也许是顶撞了当今陛下,所有又被派了回去。
大漠除了黄沙便是黄沙,好在还有些用的上的信鸽,所以也有书信往来,只是阮锦华没想到老夫人的丧礼他们竟然会来。
并且没有奉旨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