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染将弓箭放回箭筒里,转身准备离开。
宁百川不解看着她:“不要这个彩头了?”他语气带了几分戏谑和调侃,像极了街边的浪荡子。
走到马前的陆雪染将箭筒放在马上,转头望着他,神色自若:“这只白鹿有孕了,这个彩头算什么。”
有孕了?
宁百川难以置信看了一眼崖下的白色身影,方才白鹿跑的很快,他没有仔细看,如今离得近了能清晰的看见白鹿腹部微微隆起,正是有崽的模样!
怀着幼崽身姿还这样敏捷,宁百川也忍不住心中惊叹。
“也许就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幼崽,它才会跑的这么快。”陆雪染看出了宁百川的疑惑,她翻身上马缓
缓道。
宁百川双手环抱着看着陆雪染,微微挑眉:“你就这么走了?你不想要这个彩头可有的是人想要。”他抬头坎坷一眼树影,时辰差不多了,但只要锣没有敲响,这只白鹿就有被猎杀的危险。
陆雪染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垂眸道:“侯爷的意思是?”
“不如在这里等金锣敲响,陆小姐觉得呢?”宁百川看着他,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美得恰到好处,让人看一眼就沦陷。
陆雪染的心跳也是漏了几拍,她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等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难事,便点头应下了:“也好。”
两人一左一右在悬崖两边,中间是苍翠深不见底的悬崖,树林里人声
一小,其他动物的声音就大了起来,鸟鸣声从头顶传来,悦耳动听,空灵幽寂。
“你不害怕?孤男寡女,传出去怕是会坏了你的名声,本侯倒是不在乎,可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呢?”宁百川见她不说话,便开口玩笑起来。
这番话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宁百川望着陆雪染的脸,仔细看着。
陆雪染丝毫不在意,她将身上的箭和箭筒收好,抖了抖身上的松针:“我不在意这些,若是真有人要娶我,想必也不会在意,侯爷自己倒是更在意些。”
宁百川见她说的轻松,便忍不住道:“你不在意,苏家可是累世清流人家,他会不在意?”
“我的事情不需要侯爷插手
,我也从未想过嫁入苏家!”陆雪染立刻反驳道。
这般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已经下了烙印,宁百川微微勾起唇角,心情大好。
“你看你,聊天就聊天,生什么气,我是看苏同文对你有意思,你既不喜欢他又不想嫁给他,还吊着他做什么?”宁百川见方才在队伍中时,苏同文时刻注意陆雪染的动向,生怕会有野物伤了她,倒是陆雪染毫不在意。
“侯爷管的也太宽了,我什么时候吊着他了?你不要乱说,倒是侯爷你自己,整天装作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明明样样都出类拔萃,便要装作放荡不羁,我看侯爷才是心思深沉!。”陆雪染没好气儿道。
她是不喜
欢苏同文,只是苏同文和陆言蹊是好友,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宁百川这么一说,陆雪染自然生气。
“我怎么装了?京城谁不知道我纨绔?心思深沉,我何时对你心思深沉过?”宁百川见她生气,也忍不住辩解道。
原本好好的谈话,瞬间就变得火药味十足。
陆雪染气的别过头,只等着金锣一敲响便立刻离开。
“吱!”
忽然,一支利箭划过周边冰冷潮湿的空气,径直射到崖边,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周围传来轰然倒地的声响。
陆雪染错愕的望向崖边,只看见方才那只白鹿气息奄奄倒在青石板上,嘴角鲜红的血液不停流出来,眼看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