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川一人一马直出宫门,朝着祁连山飞驰而去。
宫里,何太清依旧面色铁青脸上毫无生气,皇后等人端坐一旁,静待消息。
文殊灵薄唇微微勾起,双眼中倏忽划过一丝笑意,随即起身道:“夜深了,宫中还有佛经未抄录完,我便先回去了。”
说着一旁的黑衣男人立刻跟着朝外面走,顺手拿上了文殊灵先前读了一半的经书紧跟在后面。
皇后娘娘也点了点头道:“也好,大皇子请。”
文殊灵微微躬身,朝外头走去。
一轮皎洁明月缓缓升入漆黑的夜空,朦胧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夜色渐深,宫中寂静无声,殿内几人也静默坐着,陆雪染没忍住
,伸手打了个呵欠。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陆雪染点点头:“今日之事多谢陆小姐,等陛下醒来定当重谢,如今夜深宫门已经下了钥,不如就在宫中住下,明日再让公公送你回府。”
陆雪染起身躬身行了个礼,并没有拒绝:“那便多谢娘娘了。”
“姜福海,陆小姐今日在本宫院里住下,你带她过去,若寻会安排住处。”皇后对着一旁的姜福海缓缓道。
姜福海也不敢推辞,立刻低声道:“嗻。”
闻言陆雪染也起身告退,两人一前一后朝殿外走去。
远远的,宫中的寂静被尖锐的开门声打破,何云景一身玄色衣袍,头上是卿玉冠,身上配着一
柄长剑,从长春宫正门一路疾步走来,橘黄的灯笼在夜中如同一只眼睛,在宫道上摩挲着。
“景王殿下,您……”见了何云景,姜福海错愕地站在原地,结结巴巴出声询问。
何云景冷哼一声,目光在陆雪染身上有片刻的流连,随即又转向养心殿中,大步走了进去。
姜福海跟在他身后快步走着,小声提醒道:“景王殿下,老奴知道你关切陛下,可如今宫门已经下钥,您是外臣,还是由老奴去通报一声,殿下……”
何云景一身冷气势不可挡,根本不理会姜福海,他走的极快,身上的剑刃撞击剑鞘,发出金属相碰的声响,他几步便进了养心殿。
站
在黑暗中的陆雪染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仰头望了望明月已经到了天空正中,今夜怕是休息不了了!
殿中皇后娘娘听见动静也起身查看,一抬头便看见一身寒气身上配着长剑的何云景,大盛朝除了宁白川是何太清特别准许外,其他人入宫皆不许带武器,何云景这是……
皇后起身,挡在龙塌之前,战战兢兢询问道:“景王,你深夜闯宫身带武器,是要弑君吗?!”
昏昏欲睡的宫女太监们见状立刻慌成一团,缩在帷帐后不敢出声,皇后和景王相对站着,两人都气势汹汹。
不远处,祺妃也起身行了个礼,样貌并不谦和,反倒有些盛气凌人道:“还请皇
后娘娘莫要见怪,我先前见陛下身子不好,便叫人去唤了云景来,以防不测,云景先前在西郊大营,忙的忘了礼数,竟然未换衣着就来了,云景,还不给皇后娘娘请罪。”
一番说辞将何云景所做错事撇了个干干净净,倒显得他关心则乱,一副孝子做派。
何云景也立刻解下腰间佩剑,直接放在了殿中的红檀木方桌上!
剑鞘“铮”地一声响彻殿内,何云景双眼阴鹜,其心如同司马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皇后见状神色略微缓和些,僵硬的身躯也松弛下来:“既是如此,景王殿下孝心恳切,便下不为例吧。”
皇后也怕惹恼了他,顺着就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