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华听了陆言蹊的话,一双和陆言蹊如出一辙的丹凤眼慈祥望着苏同文柔声道:“同文,这些日子在边疆受苦了,你看你也瘦了许多,连鼻子上也没什么肉了,言蹊也真是,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你要来,不然一定提前准备好你爱吃的。”
苏同文笑的腼腆,被这番话说的红了脸,他摆摆手道:“夫人不必如此多礼,我来府中本就是叨扰,还请夫人不要嫌弃同文才好。”
闻言陆言蹊也在一旁说道:“这些日子苏兄得在府中住下了,也不用刻意安排,就在我的院子里同住,我的院子虽然不大,也不至于委屈了他。”
陆言蹊的院子别说住两个人了,就是二十个人
也住的下!
陆阳倒是丝毫不在意,他知道苏家家学渊源,便客套道:“丞相府地方小,同文不要嫌弃才是。”
夫妇二人都表示赞成,可陆雪染却拧眉有些不悦。
陆言蹊的院子和她的院子靠的很近,只有一墙之隔,有时候早上还能听见陆言蹊隔着墙练枪的声音,若是苏同文住进去,怕是她时刻都要记挂着,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了。
她也不好驳了陆言蹊的兴致,只是低头,也没有说话。
一番寒暄后苏同文便在陆家住下了,吃完了饭菜陆言蹊便带着苏同文去了他的院中熟悉环境。
丞相府的布局和建筑都是陆老太爷留下来的,当年陆家还富可敌国,房屋一律按
照最好的格式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蒙尘其他一点也没变。
苏同文走了一圈在陆言蹊院子一道洁白墙边站住了脚:“陆兄,这墙隔音吗?我好像听见那边有什么怪声。”
正坐在院中品茶的陆雪染手臂微微一颤,听见了那边二人的对话,她轻手轻脚放下茶杯,仔细听着。
“大小姐,我昨天找了些新花样绣鞋面,你看……”碧水端着一簸箕新花样从外头边说着边走了进来,她声音比寻常高了几分,那边的苏同文听的清清楚楚。
陆雪染意识到了这些,立刻对着碧水挥挥手,小声道:“碧水,过来,不要开口!”
碧水正张嘴要问,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听的苏同文一阵轻笑。
陆言蹊住在院中时日久了,也听的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即使站在墙边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他也只是微微点头道:“也许是老鼠吧,这里假山茂密,一到夏天老鼠会多些。”
说着一阵“吱吱”的声音响起,还有老鼠从假山边跑过去。
苏同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强忍着笑意道:“也许吧,丞相府的老鼠也太多了些。”
院墙后面面相觑的陆雪染和碧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了荣王府的郭温颜也指使这丫鬟小厮准备酒菜,满满当当摆了好几桌的接风宴,只是宴席中只有她和宁百川二人。
宁百川已经换了一身
浅绿色绣着竹叶的薄衫,他拿起酒杯给自己斟了杯酒,却只是在鼻尖嗅了嗅,没有饮下去:“荣国公在何处?”
郭温颜见他来了早就欢喜的浑都忘了,什么都如实回答道:“父亲在书房会客,他最近身体不好,不能来为你接风洗尘,不过我来也是一样的,宁百川,我敬你一杯。”
郭温颜端着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重重将酒杯放到桌子上。
杯中橙黄的酒液散发着水果的清香,这是西域的果酒,也是多年来一直送往皇宫的贡品,满天下只有皇宫里才有,可荣国公府却出现了。
宁百川嗅了嗅清香的水果味道,又放下了酒杯:“许久不见老国公,我去拜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