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中“咯噔”一声,凉了半截,随即起身带着小厮发难:“你是怎么照顾相爷的,让他生了这样的病!”
十五六岁的小厮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夫人,我确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相爷晚上还是好好的,突然就说头痛,我真的不知啊!”
说话间大夫也走了进来,见了陆阳躬身行礼:“参见相爷,参见夫人。”
“快来看看相爷这是怎么了!”柳氏急得起身示意着。
大夫三四十岁的模样,满头黑发,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可他刚给陆阳号了个脉,就一脸疑惑:“相爷身子有什么不适?”
陆阳咬牙忍着疼痛道:“
头疼,像是有无数根银针在扎一样!”
闻言柳氏微微颔首,眼神有些闪躲。
张大夫疑惑看了看陆阳的面色,又仔细检查一番,无奈道:“相爷,恕我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相爷是合疾病,草民先行告退了。”
不知何病?!
陆阳心中一股怒火汹涌而来,他的头也更疼起来,像是有人拿了小刀在里面一点点隔开皮肤似的:“东荣,再去请大夫来!要最好的大夫!”
房中一炉明晃晃的灯火跳动两下,如同暴戾的陆阳,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东荣送走了张大夫后又即刻去请了其他大夫,折腾了大半夜,每一位大夫都是一样的话语,说
陆阳身体无碍,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头痛。
一时间众人也不敢言语,柳氏端了茶水递到陆阳面前,还不等她说话陆阳就打翻了茶水,痛的用头撞床边的惟杆。
“相爷这样子跟大小姐好像啊,会不会是……”
“别胡说,当心相爷听见了赶你出去!”
旁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门口有两个丫鬟在低声讲话,声音如同绳索,正好栓在了陆阳耳上。
“你们在说什么?进来说!”陆阳对着门口大声道。
他向来一副温润模样,今晚却仿佛换了个人,暴躁如同碳火,一点就燃起来,熊熊烈火让人支撑不住。
门口的丫鬟吓得立刻噤声,低着
头不敢进去,陆阳便直接赤脚从床榻上走过来,一路到了门口,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两个丫鬟:“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紧跟在后面的柳氏也到了门口,她身手扶着陆阳,脸上还带着心疼的眼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两个丫鬟被吓得站在原地发抖,一旁的东荣向来跟府里的下人们交好,便小声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说给相爷听!”
她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立刻瑟缩着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觉得相爷的症状和大小姐很像,大小姐上午也是这样,来了好多大夫都说没毛病。”
闻言陆阳身子一倾,险些摔倒在地上
。
下午时阮锦华来找他让他请太医他不肯,如今轮到了自己,就算是不请也得请了!
“拿我的拜帖来,我要上奏请太医!”陆阳强忍着疼痛高声道。
东荣闻言立刻转身准备去拿,一抬眼却看见了闲庭信步神色如常的陆雪染。
“父亲这是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陆雪染一身月白色长袍,脸色在月光下分外皎洁,如同天上的满月,明艳又灿烂。
柳氏面色一滞。
她白天还痛的死去活来,怎么这会子忽然就好了!
见了陆雪染,陆阳也是一愣,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陆雪染质问道:“你不是头痛的要请太医?怎么忽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