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染笑笑,附身趴在阮锦华肩头,亲昵撒娇道:“母亲,我一辈子不嫁,就陪在你身边。”
阮锦华拍了拍她的手腕,也笑了。
到了傍晚,天空擦黑,府里点起灯笼时,陆阳父子才从宫中回来,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丞相府,两人神色各异。
陆阳脸色铁青,眉头皱的如同打了结的绳子,一回到家就长吁短叹,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陆言蹊一双剑眉也拧在一起,形势似乎不容乐观。
等了一天的阮锦华连忙迎上去,嘘寒问暖:“言蹊,陛下怎么说,是否让你去边疆平叛?你若是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
紧张的将心中担忧全数说了出来。
陆言蹊刀削似的唇微微颤动,他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朝中只我一人在边疆数年,此去非我不可,母亲不必担忧,准格尔部族我以往也是交过手的,没什么大事,我一定尽快回来。”
他语气轻松,看着一旁皱眉的陆雪染,他伸出手指轻轻探了一下陆雪染紧皱的眉头,轻笑道:“皱着眉头都不漂亮了,等大哥从边疆回来给你带红玛瑙,边疆的玛瑙比京城好了不知多少。”
一旁的陆阳见他如此轻而易举的说笑,将手中的茶杯推到桌上,不悦道:“你说的轻巧,准格尔部族尚好处
理,你可知如今他联合周边小部族一同侵犯,这才是重中之重,若是那些小部族都连起手来,我大盛朝危如累卵啊!”
边疆准格尔是最大的部族,善骑射,向来不好对付,没到春夏就大举进犯,但也有致命的缺点,就是兵器短缺,而一些小部族虽然兵器众多,却没有足够的将士,这样一联合起来,怕是更加难对付。
陆雪染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次怕是情势严峻。
“他准格尔会联合其他部族,难道我们就不会吗?我大盛朝四万万百姓,哪一个是好欺负的!父亲,孩儿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此去凶多吉少,但军中那些
将士们也是家中男子,多数也是独子,我怎么能独求自保?”陆言蹊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刚正不阿,不懂变通。
陆雪染叹了一口气,她这位兄长,平生为了尽忠立志学武,如今有了报效祖国的机会他必定不会退缩。
“你,你真是死脑筋!陛下原本已经选好了旁人去,别人避之不及,你倒是全往自己身上揽!你要是有什么好歹,陆家就全无指望了!”陆言蹊终归是陆阳的孩子,他舍不得。
阮锦华闻言却赞成,一字一顿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言蹊,你放心的去,家中有我,还有你妹妹,绝不会有事。”
年
幼时阮锦华也曾去过边疆,她能够理解陆言蹊的情感。
陆阳见状气的结结巴巴,指着阮锦华母子道:“你,你们,你们这是要气死我!要去送死就去吧!”
他大步朝书房走去。
陆雪染叹了一口气:“此次平叛都有哪些人,景王,去吗?”
她记忆中并没有平叛这件事,一时间也拿不准。
陆言蹊摇了摇头:“景王即将大婚,哪里能够去战场,是宁小侯爷,还有苏家的苏同文,我们三个打头锋。”
苏同文?苏家?
苏家也是武将世家,只因苏老将军晚年厌倦朝政便告老归田,一直默默无闻,没想到今日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