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显然有备而来,步步紧逼丝毫不懈怠,他望着陆雪染的眼神显然已经是囊中之物。
“陆小姐,我倾慕你已久,早就想一亲芳泽。”何云庭眼神闪烁,声音如同鬼魅般在陆雪染耳边响起。
这番话骗骗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便罢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背后的厉害。
陆雪染背后的影卫是众人都妄图得到的力量,说来也可笑,陆雪染自己甚至不知道这股力量如今在哪里。
“还请六皇子自重。”陆雪染在草丛摸索间探到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似乎是在草丛中放的久了,石头上面湿漉漉的,有些粘手。
她紧紧抓在手里,顾不
得湿滑的青苔。
显然何云庭不会放过到了嘴边的肥肉,他继续上前,带着薄茧的手伸了上来,眼看就要触碰到陆雪染!
她握紧石头,准备等他靠近时来个致命一击。
“本侯竟不知道冷宫也这样热闹,六皇子,怎么你不在席上,跑到这样冷清的地方来了?”宁百川声音响起,清冷中带着几分不屑。
陆雪染和何云庭同时望过去,之间一个白衣俊逸的人影立于台阶上,一双眼睛带着笑意,一举一动间有着说不出的威压,似乎是动怒了。
宁百川脸上的笑如同鬼魅,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何云庭。
未几,何云庭略有慌乱起身,小声道
:“我与陆小姐交谈甚欢,不知不觉间便到了此处,一时间忘了地点了。”
他故意模糊自己与陆雪染的关系,其实也是在暗示宁百川不要多管闲事。
趁他起身空隙,陆雪染也一只手支撑着假山石起身,另一只手里还攥着那块石头,这是她最后的保命手段。
一旁被小厮揽着的琥珀也挣脱出来,迅速跑到陆雪染面前挡住,如同母鸡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警惕却一个字也不说。
何云庭是男子,如果此事传出去,众人只会非议陆雪染,说她不知检点,而作为男子的何云庭就可以不受任何影响的娶妻生子,继续过他的人生。
宁百川脸上
还是几分满不在意的笑,只是眼中的杀气更浓,他三两步走上前来,眼神凌厉望向何云庭:“今日是宫宴,可不是做腌臜事的时候,方才陛下还同我说,几位皇子年纪都不小了,是时候请封了,依我看,似乎还不到时候。”
何云庭早就想要王爷之位,只是皇帝迟迟不肯给,闻言他立刻浑身紧绷,嘴硬道:“父皇的恩典我自然明白,就不需侯爷多言了,你毕竟是个外人。”
他虽然知道皇帝宠信宁百川,可在何云庭眼中,宁百川始终是个外人,总不会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亲!
平日里何云庭也早就看宁百川不顺眼,千方百计想要压他
一头,如今见他护着陆雪染,正好开始了。
宁百川不知道该说何云庭蠢还是坏,皇子中他是最不受宠爱的,竟然还这样不知死活:“何云庭,今日之事你好自为之。”
他缓缓吐出一句话,脸上笑容凝固,眼中露出杀气。
这样的久经沙场的杀气不是何云庭这样养在京城从未见过战场的人所能体会的,他愣在原地,不死心的望了一眼陆雪染。
见陆雪染同是森冷的目光,他心中毛毛的,有一种再待下去会性命不保的预感,随即立刻转身离开,小厮紧跟其后走远了。
陆雪染松了一口气,手指一滑,石块“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