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沄婳细细回想了柳嬷嬷说过的话。
当年,明明就是白岩书的人围住了庄子,抢走了姑姑的儿子。
按理说,白岩书应该是知道白玉生非自己的亲生骨肉才是。
可,以他的为人,自私自利至极,又怎么可能会为了白玉生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杀妻灭妾也要把家产留给白玉生呢。
难道,其实他并不知道白玉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难道,当年围住庄子的那些人并不是白岩书的人,而是有人假借他之名?
会不会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锦娘假借白岩书之名做的,而白岩书根本就不知情,后来他之所以会阻拦柳嬷嬷去跟祖母求救,纯粹只是因为觉得姑姑丢人?
白沄婳越想越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哈哈,白岩书那个蠢货,被人骗了十八年而不自知,还为了锦娘那个女人和姑姑的儿子努力了十八载,甚至不惜众叛亲离。
阿娘要回了嫁妆他都能气得大病一场,也不知,当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气得直接吐血而亡?
李青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把在监牢中白玉生与她说的话,全都告诉了白沄婳。
其实在柳嬷嬷见到白玉生的画像时露出的反常反应,白沄婳就已经猜到白玉生一定与柳嬷嬷相认了,且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清二楚。
如今阿娘的话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测。
只不过,她猜不到白玉生究竟要怎么做?
白沄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阿娘,然后拜托阿娘:“阿娘您就好好歇着,不要再去插手白玉生的事情了,免得坏了他的计划,那对狗男女害死他的娘亲,毁了他的一生,就让他自己亲手报仇吧,一切有我看着呢。”
李青萝本来不愿意白沄婳掺和进来的,一是觉得她年纪还小,担心她受到伤害,二是觉得这是自己和白岩书之间的事情,不想女儿看着亲生父母斗得你死我活。
可经过这一次夺回嫁妆的事之后,她觉得自己小看了女儿。
“也好,但你千万要当心啊。”
“放心吧阿娘,婳儿厉害着呢,况且,不是还有殿下在吗,他还能让我被人欺负了去?”
说曹操曹操便到。
敲门声响起,熙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姐,殿下过来了。”
白沄婳对阿娘笑笑。
李青萝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去吧,记得好好吃饭。”
“是,阿娘好好歇息。”
白沄婳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璃王坐在廊下,看着廊檐外洋洋洒洒的飘雪,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去,看见一身白衣的女子笑着朝他走来。
白沄婳到了他身前蹲下:“和外祖父谈完事情了?”
牵起她的手,璃王轻轻捏了捏:“嗯,并非什么要紧之事,没谈多久,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冰吗?”白沄婳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其实也没多冰,阿娘房中烧了火盆,暖烘烘的,只是她中箭之后,身子就大不如以前了,尤其畏寒。
“是有点冷,咱们回去吧。”
宫辰渊的腿不能受寒,白沄婳转头想吩咐熙越去取一条毯子来,却见熙越已经一手拿着一条毯子,一手拿着一件大氅。
这个小丫头好似在这几个月之间成长了不少。
回到璃王府,白沄婳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况星辰进了房间,把自己的猜测都告诉了师父。
听到白岩书当了冤大头,况星辰笑得前俯后合。
“现在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师父,徒儿想拜托你一件事……”
白沄婳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况星辰摆手打断了:“不就是去打探消息嘛,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为师就帮你走这一趟。”
她笑得猥琐:“况且,这种瓜我最爱吃了,放心吧,一定帮你听到你要的消息的。”
转身飘了没多远,她又回头道:“哦对了,为师带大叔一起去,他一只鬼在府里也挺闷的。”
看着穿墙出去的鬼影,白沄婳疑惑拧眉,这与瓜有何关系?
瓜又是何种瓜?南瓜还是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