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辰渊笑而不语,将白沄婳抱到了盥洗室,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然后掀开被子将她放进了浴桶。
瞧见他正在脱衣打算进来一起洗,白沄婳眸子都大了,也忘了追问他突然能走路的事。
她伸手一挡:“慢着,你这是要做什么?”
宫辰渊顺势握住她的手,笑得眉目含情:“自然是要沐浴。”
他另一只手点了点白沄婳的鼻尖:“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婳儿莫不是要穿衣不认人?”
“也不是……”不可!
这话白沄婳现在可不能讲,只能讪讪止住了话。
“既然不是,那为何要阻拦我沐浴,难不成婳儿想我以这样一身出去见人?”
宫辰渊指了指自己身上好几处牙印。
昨晚疯狂的记忆回笼,羞耻从头顶蔓延至脚趾,白沄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
瞧见白沄婳羞得连耳垂都红了,宫辰渊这才不再逗她,转身去了屏风后面的浴桶沐浴。
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白沄婳更是羞得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
没过头顶的热水,让她冷静了下来。
宫辰渊体内的寒毒是真实存在的,腿不能行走也是真的。
之前,她便问过宫辰渊,他的腿真的就不能治好了吗?
宫辰渊是怎么回答她的?
哦对,他说有一个办法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原来,她就是那个办法,原来,昨夜就是时机。
她屏住呼吸,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她被黑衣人喂了灵蛊,而后宫辰渊问她要从黑衣人那里得来的东西。
所以,那东西就是灵蛊,而灵蛊很有可能本来就是宫辰渊用来治腿的,却阴差阳错到了她这里。
不知是什么原因,宫辰渊并没有找她要回灵蛊。
反而是,一步步靠近她,侵入她的心,等着昨夜那样的时机。
她从水里冒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偏头看向屏风。
那他这些时日对她的好,对她的言听计从,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腹中的灵蛊?
答案不得而知。
白沄婳本以为宫辰渊沐浴完之后,会将他能可以走路的事情告诉大家,却没想到他穿戴整齐又坐在了轮椅上。
“你这……”
宫辰渊朝她笑:“快过来,把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刚一坐到他的面前,白沄婳便猜到了他的用意。
本来,世人皆知,战神璃王的腿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了,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残废,再无可能登上那个宝座。
是以,不会有哪一位皇子将他列入夺嫡之争当中,甚至都不会有拉拢他的想法,就连百官都没有站在他这边的打算。
而且,也不会将他们两个的婚姻,以及与将军府的关系想的更复杂。
可若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腿已经好了,他会立即从不被注意的角落被推到众人视线所集之地,很有可能会成为夺嫡之争的第一个牺牲者,毕竟他变残废之前的实力就不容小觑。
他们不会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不会让他东山再起,只会趁着他尚未强大就灭了他。
可若他一直不被人注意,那他就有可能在最后给敌人重重的一击,成为最后的赢家。
白沄婳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自己人都要瞒着。
发丝上的水滴滴落在她的手上,凉丝丝的冷意让白沄婳恍然反应过来,转头去看他,眸中是不明显的讶异。
他连穆雨和叶尘都要瞒着,却独独让她知道了。
为什么?
难道不怕她泄露出去?
她低着头,任由他拿着棉布帕子轻柔地擦拭她的发丝。
阳光从窗棂射进来的影子越来越少。
头发已经不再滴水,白沄婳终于想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她从来都不是外人印象里的那个草包废物,宫辰渊自幼便与她相识,自然也知道她不是绣花枕头一包糠。
他知道她会顺藤摸瓜想明白一切,却从来没有瞒着她,灵蛊的事,成亲的事,还有他的腿,无一隐瞒。
抓住他拿着帕子的手,白沄婳盯着他如墨的眼眸:“你就那么相信我?”
宫辰渊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从背后紧紧搂着她,声音又轻又柔:“你可是我等了十年才等到的人啊。”
“可我当初并不记得你。”
“那又如何,现在你还是我的,往后余生也只有你陪在我身旁。”
这一夜的疯狂,让白沄婳整整休息了两日才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
第三日用早饭的时候,她拉着宫辰渊的手,语气中带了些许撒娇:“今日,我想去城外走走。”
宫辰渊放下筷子看着她:“你有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