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要保持着完整的人形,是需要很多鬼力的。
这些鬼魂全都是没人祭拜的,他们没有鬼力让自己保持完整的人形,只能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变成了鬼就是什么样的。
看他们如今的模样,就可以想象他们死的时候受了多少折磨,有多痛苦。
他们也不知死了多久,又因为是枉死的,怨气未了不能去投胎,只能一遍遍重复死时发生的事情,一遍遍经受痛苦折磨。
白沄婳抬头环顾了一圈黑夜中却灯火通明的皇宫。
如此金碧辉煌,却又如此肮脏不堪。
这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再来。
察觉到有人轻拍她的手背,低头正巧对上宫辰渊的视线,看见他眼里明晃晃的关心,她回以一笑:“我没事。”
一出宫门,等得快要哭的熙越几人争先恐后迎了上来。
看着哭丧着脸的几人,白沄婳表示自己和璃王都没事:“回去吧,还没吃晚膳呢。”
上了马车,白沄婳就直勾勾地盯着宫辰渊。
宫辰渊知道她想问什么,无非是今日进宫迟迟未归一事,那是父皇与他的较量,最终,是他赢了,他不想告诉婳儿这些,可又不想对她撒谎,只能转移话题。
“我不知那个女人在宫中,也不知父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不必理会,我自会处理。”
若他知道,就算被罚,他也不会进宫。
不知为何,白沄婳就是信他。
更深露重,马车走得很慢,回到璃王府时,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一下马车白沄婳便四处查看,若师父和杨叔叔回来没瞧见她在府里,必定会到门口等她的。
可是,她看了一圈,莫说女鬼和神医,就是其他的鬼魂,也没瞧见一只。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眉头越皱越紧。
宫辰渊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师父他们还没回来。”
“会不会在已经在府里了,咱们先进去看看。”
进了璃王府,白沄婳推着璃王把两只鬼经常待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依然没见他们。
而此时,女鬼和神医还有那个年轻女鬼都被困在了一方法阵里。
“饿死鬼,你也没有法子能冲破这阵法吗?”
“若是小徒儿在,借她的手画一张符,破阵是分分钟的事。”
“分分钟?”
“呃,就是易如反掌的意思,眼下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你能行吗?”
“可以,就是要费点时间,你莫要吵,且去旁边等着。”
神医只好,走到年轻女鬼的身旁坐下,与她一齐看着女鬼施法破阵。
抽空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女鬼,神医缓缓道:“你就是白家那个早亡的姑奶奶白兮染?”
白兮染微微诧异:“你认识我?”
“听闻一二,你死了那么多年为何还没有去投胎?”
“我也不知,莫说去投胎了,就是离开靖国侯府一步都做不到,地府的官大人既不来收我,我也没法离开,便只能日复一日待在这里了。”
神医环视了一圈:“因为这阵法?”
白兮染摇头:“我也不清楚。”
女鬼站在阵法中央,苦思破阵之法。
这个阵法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王八羔子设下的,未启动之前,作用只是为了将那个年轻女鬼困在靖国侯府。
今日,她们在追那个女鬼的时候,神医不小心闯进了阵法中央,启动了阵法,她去拉神医,没扯住被一同吸了进来。
现在,阵法不仅能困住鬼,还能把鬼的鬼力吸走。
不消多时,待在阵法里的她们,就会魂飞魄散。
以往,不管她穿越到哪一个世界做任务,系统都会给她安排一具身体,好方便她行事。
如果她有了身体,施法画符,捉鬼歼邪,信手拈来,这样一个小小的阵法,动动手指也就能打破了。
到了这大元皇朝,系统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了,连具身体都不给她安排,蹉跎多时,她也仅仅是学会了以鬼魂之身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区区一缕幽魂连法力都寥寥无几,画出来的符篆连只鸟都打不死,何谈破阵。
这阵不破又不行,就算她自己不出去,她也得把神医给小徒儿送出去,神医不能困在这里,小徒儿会伤心的。
苦思良久,她发觉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用她自己的鬼力来破阵,她已经计算好了,只要手脚快一些,还是能剩下一点点鬼力保持魂体,不至于魂飞魄散的。
以后再慢慢养回来便是。
坐言起行,她当即就开始施法。
她一动,阵法也动,强烈的吸力从她身上吸走鬼力,几乎要把她撕碎,疼得她眉头紧皱,大汗淋漓。